小簡的五官其實長得挺標志的
就是因為平時不怎么愛笑的關系,導致他哪怕在完全放松狀態下,嘴角依舊呈現出一種微微向下的趨勢,給人一種好像時時刻刻都在不高興的樣子。
也只有睡覺時才會稍微好一點。
伴隨著平和的呼吸聲,懷中的眼皮跟著一起輕顫,祥和、恬靜的睡顏讓他多了一絲絲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孩子氣。
真可愛啊。
楊馳單單只是看著小簡的睡顏,胸口泛起一陣陣暖意。這或許和愛情無關,僅僅只是單純的喜悅。
他親眼看著他一點點成長,看著從一開始的躺在沙發上瘦到掛不住衣服的骨架子到現在逐漸有了肉,茁壯成長的樣子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界定的東西。
睡夢中的少年又不知做了什么夢境,幾乎半個身體都掛在楊馳身上,他迷迷糊糊的抱緊了楊馳。
楊馳再一次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這次邱至簡似乎是有點醒了,能明顯看到他呼吸的節奏換了,睫毛輕微顫動,但他卻沒睜眼,依舊還在裝睡。
楊馳裝作沒看到,繼續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其實那個夢也不完全是糟糕的地方,起碼我看到了你長大的樣子”
一個暑假很快結束了。
在高中開學之前,楊馳說話算數的給邱至簡結算了他暑假工的工資。
華亭市是大城市,哪怕只是普通員工的工資也比樹木縣高了好幾倍。
看著小孩一張張數好錢,鄭重其事的放進存錢罐里的財迷樣,楊馳笑著還問他打算把這些錢拿來買什么
工資一共是接近七千塊錢,楊馳又自己私人掏腰包額外給他補貼了些,一共給他發了八千八百塊。這對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來說,挺多了。
“不打算買什么,就攢著。”邱至簡抱著存錢罐,感受著多出來的份量,心情都好了很多,“你呢,證據固定好了嗎”
楊馳是個心軟的,哪怕知道了他的二伯在偷偷私吞他工廠里的錢,但還是給了他最后一個機會。
邱至簡還陪著他演了一場戲,無外乎就是人在外地出了事,然后找他借錢墊付一下貨款,但凡他愿意點個頭,他估計都會在法庭上少說幾句話。
只可惜,他沒有
于是現在的流程就走到了找律師,固定證據的環節,公證流程走得很快,在邱至簡還沒開學之前就弄好了。
開學第一天,楊馳送他去學校報名,跟著是長達整整兩個星期與世隔絕的軍訓,等十四天一結束,邱至簡黑了一圈。
他回去以后,楊馳指著他笑了好久好久,怪聲怪氣的說“哎呀,這是誰家的小煤球啊,怎么不認識了,來我家做什么啊”
邱至簡知道他在開玩笑,心里也下嚇嚇,于是假裝生氣作勢轉頭就要走,又被楊馳拉了回去“小氣鬼,一句都說不得”
楊馳知
道軍訓辛苦,因此在他回來之前就和他提前買了一大堆護膚防曬的瓶瓶罐罐,不過最后也沒用上
邱至簡只黑了那么一段時間,在家里閉門不出待了幾天又給捂得白回去了。
而這時楊馳和他二伯的官司已經經過了立案和偵查,終于正式進入到起訴以及審判階段了。
看起來好像進行到很輕松,實際上中間自從案子立案后,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楊偉光本人,以及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包括很多親戚都上門來放過說客。
去他們倆住的小區,去楊馳工作的工廠,包括還來了邱至簡上學的學校,說來說去也無外乎那些話都是親戚,不能太狠,以后還怎么叫在親戚里走動
并且當初楊馳父親和二伯也算是一起開的廠,他雖然當時沒出錢,但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怎么說也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