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對,不對沒了晶核后他也開始迅速腐爛了。
最后的最后,周爾冬的眼睛越來越模糊,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他也徹底看不請杜賓的樣子了。
那時唯一清晰的只有腦子里那個奇奇怪怪的聲音,說什么他的生命值已抵達警戒線還有些聽不清,反正一直在滴滴滴吵死了。
腦子里那個聲音之前說會隨機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段,周爾冬當時沒怎么在意。
他想過很多種不同的時間點,例如第一次見杜賓的時候再或者末世爆發之前的某個時間段剛上高中杜賓第一次表白
無論哪一個時間點,他都有時間來好好的梳理雜亂的思緒,好好的囤積物資,好好的做好萬全的準備,但
“別說了別說了”
“他該聽到了”
熟悉的走廊,不遠處小聲的竊竊私語,以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已經足夠讓他想起來這是哪個時間點了。
而外面男男女女的大聲哭喊聲混和著喪尸的嘶啞尖嗬聲、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味,甚至頭頂完全漆黑的天空都明晃晃的告訴他
他這是回到了末世第一天剛被抓傷的時候
周爾冬背靠墻壁,手邊就是沾著黑乎乎血液和不明物體的自制武器,只要有任何人靠近,他都能迅速拿齊進行反攻。
從地理位置來說,他所在的位置比其他人要高,上下都可以看,很輕易能可以判斷其他人的動向,這是個非常容易防守的位置。
當喪尸當太久了,突然之間變回人類,周爾冬一時還有些不太適應,總覺得心跳好吵,他花了一會兒功夫才適應現在的體溫,又仔細回憶上輩子的第一天發生了什么。
由于時間久遠,再加上當時情況突然,他能想起來的記憶也不是很多。
他只記得病毒突然爆發后,他先飛速逃到了天臺,從高處觀察了很久,又自己在天臺利用僅有的物件組裝了武器
上輩子的他倆最先發現從事發過去快一個小
時了,天依舊沒亮,也沒見到絲毫救援的樣子,于是推測其他地方的情況可能更比他們學校的情況還要更糟糕,也可能自顧不暇
在預感到這將會是一場持久戰后,周爾冬一刻也沒休息的立刻想去食堂里拿點食物。
從天臺離開前,因擔心手機鈴聲會吸引到喪尸,周爾冬特意關掉了提示音設置成了靜音,當然,也是因為這個舉動導致他漏掉了杜賓的第一通和第二通電話,只接到了第三通。
那時候的周爾冬并不知曉這個,他在去老食堂的一路上,碰見了不少以前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同學。
他們中有些比較幸運沒有被那些變異的喪尸咬到,就是精神上看起來很慌張,六神無主,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完全不知道怎么辦。
在看到周爾冬能鎮定自若的殺掉那些喪尸以后,的確有指責他怎么能下得去手,但更多的還是想跟著他,哪怕周爾冬拒絕了他們也還一直跟著他,趕都趕不走。
周爾冬那時畢竟還是人類的想法,他覺得只要他們不打擾他,只要不拖后腿,安安靜靜跟著就跟著唄,這也沒什么
然而事實上也就是因為他們,
周爾冬才被第一次抓傷了。
具體發生了什么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唯一很清楚的是他的確有反復詢問他們有沒有誰被抓傷,有沒有誰皮膚被咬到之類的。
周爾冬說得很嚴肅,也告訴了他們可能會出現的危害性,但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矢口否認,紛紛表示自己身上的血是蹭到的。
那時周爾冬自己發現其中一個同學的臉色明顯不太對,心里猜測她絕對被咬了,便給出兩個選擇,要么離開,要么被他殺掉。
結果那女生平時人緣不錯,似乎是班里的某個干部,一旁認識的同學為她說話。其中一個說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怎么能這么不近人情,太沒有同情心了。
一個人這樣說了,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跟著一起附和,之前還護著他們的周爾冬莫名就成了那個冷血無情,沒有同情心的罪人。
當時那個嘴硬說自己絕對沒有被咬的同學果不其然在半小時后變異了,也就是在這場慌亂中,周爾冬被對方抓傷了。
看見他手臂受傷后,之前還怎么趕也趕不走的幾個同校同學們,那會兒又立刻知道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了,生怕他也變成喪尸。
真的就挺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