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再次睜眼后,眼前的杜賓突然變了。
不再是穿著一身厚厚的冬裝,而是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裝革履,男人頗有些疑惑的看著抓緊他手的繼子,唇角不易察覺的,站出一抹微笑,反手緊緊握住了。
“怎么了這是”
杜賓手上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周爾冬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語氣里滿是后怕。
“昨天你怎么就睡在客廳啊,窗戶也沒關,就對著吹了一晚上的空調,感冒了吧昨天我不是讓你回臥室嘛”
想起來了。
現在早不是冬天看流星雨的時候了,現在應該是周爾冬宛如漿糊一般的腦子費力運轉了一會兒,想起來現在應該是陳心慧死后的第三天吧
因為家里的事兒,學校給他放了半天的假期。這聽起來非常少吧但只要考慮到眼下正是高三沖刺階段,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一切又變得情有可原了。
“還是你們老師給我打電話問你下午怎么沒去上課,我才知道你沒去學校”
“你嚇死我了,本來我今天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沒接,我以為你還在氣我呢。查看一下家里監控才看到你睡在沙發上,我就趕緊趕回來了。”
“來,喝點水,先把退燒藥吃了。”
他小心翼翼扶著周爾冬坐起來,把溫熱的水杯抵到他唇邊,像哄著三歲的小孩那樣耐心哄著“張嘴,喝一點水”
周爾冬喉嚨又干又痛,像生吞了好多小刀片那樣,勉強喝下了水以及藥片,又喂著喝了一點蜂蜜水。
“不用擔心學校那邊,下午我幫你請假了,今天下午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再幫你請假。”
周爾冬的繼父攬著他,被汗液浸濕的稀碎劉海撥開,在額頭重新蓋了一塊冰冰涼的帕子“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老師說缺的課程你也不用擔心,上午的重點你的同桌已經幫你記筆記了,下午主要是做試卷和講試卷”
或許是剛吃了藥,也或許是腦袋上搭的冰帕子讓他發熱的腦袋涼快了一會兒,周爾冬稍微有了一點神志。
他看著杜賓明顯干燥緊繃的唇,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你從昨晚上到現在都沒喝水吧”
杜賓補充“也沒吃東西。”
周爾冬“我,忘了。”
出于一些別的原因,他和他的繼父在前一天傍晚玩了一點小游戲。他給后者戴上了某種鎖,扣上以后無法進行排泄,唯一能夠控制的鑰匙被周爾冬收著的
而杜賓說今天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估計也是想說這個事吧
假如不是他生病,按照之前約定,本來應該在第二天的上午,也就是在上學前給他解開的,但他生病了
“為什么不自己拿。”
周爾冬嗓子疼,說話也盡量言簡意賅。他的意思是鑰匙就在他口袋,他肯定是知道的,為什么不在他睡覺時自己拿。
杜賓半跪在沙發邊,低頭吻在垂在一旁的手背,沒說別的話,但用行動表明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他只要周爾冬親手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