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搬入別墅的第一天早晨,周爾冬早早醒了,躺在床上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呆了十來秒才想起已經不在老小區了。
以后早晨也聽不到樓下吵吵嚷嚷的電瓶車啟動聲、上上下下走樓梯的腳步聲、小孩哭鬧聲、路邊大貨車開過的聲音了。
新家的環境太靜了,靜到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周爾冬穿著家居服出去時,外面的一切讓他有些陌生,昨天才有過一面之緣的家傭和他熱情的打招呼。
然后就是杜賓。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原本在一樓的杜賓看到他出來以后,跟著幾步上了樓,“早餐還沒做好呢,還要等一會兒,餓了嗎。”
周爾冬搖搖頭“你怎么也起這么早啊,是今天有別的事嗎”
那時的杜賓還真有別的事要忙活,忙著準備他的成人禮,忙著設計場地,忙著在心里打腹稿,想著到時候怎么跟他說。
不過他沒說,順手理了理周爾冬頭上翹起來的幾縷頭發,模樣看起來真像個關心孩子的父親一般。
“其實也沒什么別的事,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有點睡不著,就先起來了。”
他的確是該高興的,畢竟以前的周爾冬一直都不肯搬出老小區,現在卻松口愿意了,這怎么看都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啊。
再者說,每距離成年的生日每近一天,就意味開葷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周爾冬的繼父可是一直都挺希望和字體有更加親密的關系啊。
至于為什么,或許是覺得這樣能夠加深兩個人的關系再或者單純因為喜歡周爾冬不知道,他又不是杜賓肚子里的蛔蟲,當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能根據他的一些言行舉止進行猜測。
猜測他的心情,猜測他的打算。
不過那天早上杜賓的心情壓根不用猜測,他這位繼父的喜悅溢于言表,任何一個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很開心。
飯桌上,男人殷切的往一旁年輕繼子的的碗里夾菜,時不時碎碎念的叮囑詢問一些家常,而和他的熱情形成反比的是他旁邊的繼子,他的表情冷淡得有些薄情,除了時不時應一個單音節外,回應少得可憐。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就像苦口婆心的家長和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以上不是周爾冬在哪里聽到的,他用余光處偷瞄一旁打掃衛生的阿姨臉上看到的。
是啊,可能是自己小時候給杜賓留下的羸弱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哪怕現在他已經長大了,杜賓依然會經常性地擔心自己是不是受寒受凍了,恨不得打個噴嚏都要趕緊帶他去看急診。
他當然沒辦法和那些不相熟的家傭說桌下的情況,他能做的就只有在杜賓話太多時輕輕拽一下一條細細的鏈條。
“嘶”男人似是受到警告,終于止住了喋喋不休的關心和問候,“那好吧好吧,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不過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記得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接你再不然就給我
打電話”
周爾冬“嗯。”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周爾冬的繼父為了他十八歲生日做足了很多準備,其中有個環節,他不僅高調宣布周爾冬的身份,還承認他唯一的繼承權。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保護他。
哪怕其中有他自己的私心不假,但這樣一通公開下來,所帶來的后續影響以及后果對周爾冬而言,絕對是有利的。
以后無論有誰想針對他做點什么,又或者看他沒背景想對他使點小絆子針對他,都要先考慮一下背后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