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東東累的睡著了,是杜賓抱著他回浴室清洗干凈,又抱著他回了房間。
重回臥室,杜賓低頭凝視著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小孩的周爾冬,他正靠在自己的胸口,恬靜的睡著,手指還是扒著他的胸肌,而他也慣著甚至在心里開始考慮起定期自己吃藥,能不能有奶喂孩子
在跨過那道線之前,周爾冬一直覺得這會是他們關系的一個重大轉折,可真發生后,他卻發現壓根沒什么變化
整個暑假期間,杜賓一如往常,對他的態度也好,對他的關心也罷,和之前沒有任何一點點區別。
“看什么”有回吃晚飯時,他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是不是自己正在抽條,感覺你臉都瘦了好多”
那不是瘦,就只是以前的嬰兒肥沒了,所以看起來就瘦了一點,這都是真正常的生長發育的必經過程。
周爾冬想如此解釋來著,但杜賓那時已經換了別的話題,他給他盛了一碗補品“冬冬,來嘗嘗這個”
開學前,周爾冬的繼父想著帶他放松放松,特意請了假帶著他出去旅游了一圈。
他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拍了很多很多照片,吃了很多當地特色的美食,白天在外面瘋玩,晚上累了就回酒店睡覺。
時間過得特別快,很快就到了開學第一天,杜賓那天還親自開車送他的學校門口,等放學了又親自開車去接。
記得高考前,學校里的老師一直跟學生們宣傳,現在辛苦一點不
要緊,等上了大學就好了,只要考上大學就可以天天玩,隨便玩,說大學就是用來談戀愛的。
直到真上了大學,周爾冬發現也沒有高中老師說的清閑。可能專業不同,反正他的課很多,不過哪怕很多,和高中比起來,也還是要輕松不少的。
上大學后,杜賓也越來越粘他了,時不時就要來學校看看他。
而由于杜賓在之前給他們學校捐過不少錢,所以每次他來,校方無論為做樣子還是面子,都會帶幾個領導過來見他。
有回還剛好和周爾冬撞見了。
他看到幾個領導在杜賓身旁點頭哈腰,一口一個您放心,令郎在校一定如何如何,把他夸得天花亂墜。
周爾冬都聽不下去了,杜賓竟然能聽著,時不時微微點頭,似乎非常認可自己的兒子就是校方領導奉承的那個樣子。
當時的杜賓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相貌俊朗,身姿挺拔,難得戴了一副細邊眼鏡,讓他莫名多了一絲絲斯文儒雅。
不過哪怕如此,他周身冷冽而肅穆的氣質也沒有減淡分毫,看著是在和旁邊的人講話,實際上眼睛都沒有看著對方。
一旁的校領導估計也挺憷他的,說不定早在心里罵娘了,但礙于面子還得和杜賓拉扯下去,每說幾句話都要擦一擦汗。
完全看不出這人在早上還和周爾冬同乘一輛車時所干的那些事兒。
杜賓選的車型內部足夠寬敞,尤其是每當中間的格擋被升上去以后,后排的位置成了一個單獨的私人空間。他那時熟練的用牙咬著拉下,因為離得太近,還被彈出來的東西拍在了臉上,但他的反應卻是是很自然的親了親。
不知道其他人看到那天戴眼鏡的杜賓是怎么想他,但周爾冬在看到杜賓的瞬間,腦子里出現的畫面就是這個。
很快,他和他對上了視線。
在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后,杜賓原本和校領導講話時又冷又硬的容顏幾乎頃刻間冰雪消融“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