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婢女告訴綠衣,大公子找她,她去了并未見到人,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急忙去找了司紅,讓她通知大公子姜秾秾有危險,司弦音這才出現得剛剛好。
姜秾秾回到素心閣的時候腿還是軟的。
司雅意這個煞星太恐怖了,姜秾秾發誓,接下來能有多遠就躲他多遠。
這夜的夢里都是司雅意陰惻惻的笑。
第二日紅裳給姜秾秾梳妝時,注視著鏡子里的她,奇怪道“姑娘的臉色怎么不大好。”
“有嗎”姜秾秾摸摸自己的臉,“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
“等會叫廚房燉一鍋八珍湯,給姑娘補一補。”紅裳為她挽起頭發,“這湯最是補氣血了。”
綠衣捧著琉璃托盤,嘴里哼著歌,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
“瞧把你高興的,出門撿著銀子了”紅裳打趣。
“比撿到銀子還高興的事。”綠衣放下托盤,拿起堆疊在托盤上的布匹,“姑娘,這是大公子叫人送過來的,他說這是城里新到的料子,許多姑娘都爭相搶著做衣裳,您挑喜歡的,也裁幾件新衣裳。”
姜秾秾來這府里,總是強調著不出風頭,不肯要司弦音為她鋪張浪費,許多該置辦的衣物和首飾都還沒有置辦,雖說素雅也是極好看的,總讓司弦音心里覺得虧待了她。
這次姜秾秾沒有推諉。
她站起身來,拿起布匹,認真地挑選著。
紅裳用手肘拐了拐綠衣“你還沒說是什么高興的事呢。”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你們猜,方才我在路上聽見了什么。”綠衣滿臉興奮。
“做什么拐彎抹角,還讓人猜,你說不說,說不說。”紅裳被她勾起興趣,拿手去撓她的咯吱窩。
綠衣咯咯直笑,趕忙求饒“好姐姐,放過我,我說了,說了就是。這事外頭都在傳,可不是我胡謅的,咱們府里那位極愛面子的表姑娘,今天被少君傳喚過去,賜了頓板子。”
“什么”紅裳倒吸一口涼氣,“表姑娘犯了什么事”
“不大清楚,約莫是犯了少君的忌諱。昨兒個不是有人假傳大公子的話將我叫走,害得姑娘迷了路么,我看這件事八成是表姑娘做的,可笑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哪里知道少君心里跟明鏡似的。”
姜秾秾正捏著綢緞,放在身前比劃著,聞言,不由道“她挨了打,有什么好笑的”
“姑娘有所不知,這位表姑娘仗著夫人在世時的寵愛,囂張跋扈,驕縱刁蠻,得罪了許多人,現如今少君當家,已沒有人能給她撐腰,收斂了不少,少君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大多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雖則有許多人不滿她,沒有人敢真正得罪她。這回少君賜了她笞刑,按照府里的規矩,是要祛衣的,真是狠狠滅了一把她的威風,未來的三個月,她怕是都不敢出門了。”綠衣解釋。
祛衣受杖,怪不得綠衣說徐纖凝不敢出門。要是她犯在司雅意的手里,豈不是也要
姜秾秾想起昨夜夢里司雅意陰沉的笑容,登時沒了試衣的心情。
徐纖凝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就算是祛衣受杖,也是關上屋子的門,由老嬤嬤執行。老嬤嬤是夫人屋子里的舊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下手肯定會留情。
再則,司雅意只是想要警告她,并非真正要打殘她,這頓刑罰多半不重。
司雅意如此大張旗鼓,看似在懲罰徐纖凝,實則敲山震虎,在向姜秾秾傳達一個信息
她若不老實,徐纖凝就是她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