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里的手機,快捷鍵撥通一個號碼。
然后。
她整個人像啟動了某處開關,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往幽暗深處沖過去。
“你放開她”
“喂,聽到沒有,放開她”
用上吃奶的勁,想推開壓在夏新雨身上動手動腳的男人,精蟲上腦的男人卻紋絲不動,沉得像座山,反而變本加厲,扒下夏新雨的內衣。
“滾開別壞老子好事”男人低吼。
明笙撇過臉,桌上橫七豎八的空酒瓶入眼。
不做他想,抓過一個啤酒瓶,動作利落毫不拘泥帶水,“哐”一聲砸在男人的腦袋上。
“啊”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隨著碎掉的啤酒瓶渣,轟然倒在一邊。
包廂內突然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
嘩然的音樂聲也停止。
夏新雨拉起肩帶,慌張遮掩身體,爾后,幾乎是恐懼地看著這一幕。
她對上明笙冷靜慍怒的眼睛。
又注意到邊上瞧熱鬧的人群,那些刺眼目光針扎一樣落在她身上,禁不住嘶聲大叫“你瘋了嗎你到底在干嘛啊”
明笙難以置信“夏新雨,你怎么不姓白”
“你”
被砸的男人從最初的眩暈里回過神,只覺腦殼疼到快裂開,抬手暈乎乎一抹,竟然摸到黏稠液體。
懵懂地將手放到眼前,突然瞳孔地震,開始發抖。
滿手的血。
“td的臭女表子”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兇相畢露,高高揚起手,反手就給了明笙一個響亮耳光。
“啪”
男人這一巴掌過于兇猛。
明笙只覺一陣旋風刮至耳后根,腦袋轟轟的,被摑得趔趄,歪歪扭扭狼狽撞在沙發邊沿。
膝蓋磕得生疼。
下意識捂臉,大腦白茫茫一片。
舌尖嘗到一股腥甜鐵銹味。
耳朵一陣一陣嗡嗡在響,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嘴角緩緩滲出一行紅色血跡。
人人都在看好戲,沒有人上來幫她,主持正義。
她雙目冰寒,打量這群看好戲的陌生人。
最后目光落在夏新雨臉上。
夏新雨仍然坐著,瑟縮一下,明顯心虛作祟。
用她聽得到的音量嘟囔“又不是我讓你來救的。”
“學姐”
趙一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奔到她身邊,見她白皙臉上赫然五道猙獰指痕,傷心又恐懼“學姐我們快走,這里都不是好人。”
“想走,沒門。”男人兇神惡煞,“給我道歉”
明笙咬著牙半步不讓“你下次再欺負女人,我還要砸你。”
趙一清也完全豁出去“你打女人,你才要道歉”
蘇映月瞧了一會兒熱鬧,這才站出來做和事佬“楊征,反正也打過耳光了,讓她走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明笙胸腔震顫。
只覺得每個字眼都鋒利如刀,扎在她心口上。
打狗還得看主人
她捏緊了手中的手機。
捏到指尖泛白。
手機仍然保持在通話界面,那通電話沒有被掐斷。
蘇映月沒有注意到明笙怒意滾滾的視線,指了指一聲不吭干坐著的夏新雨,鄙夷又事不關己道“這兩個女生的爸爸,是傅西洲家的司機。”
“傅西洲很護短的。”她幸災樂禍說,“就連他家的螞蟻,你也別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