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慢幽幽拉近與她的距離,直到鼻尖相貼,享受她清澈眼眸中的害怕恐懼,低緩冷沉的聲音彌漫著危險“明笙,我受過比這疼十倍百倍的痛。”
“這里。”
他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將掌心那猙獰可怖的傷疤完完全全攤開在明笙面前,掌心處已經完全不平滑,看不出脈絡紋路,布滿了深深淺淺凹凸不平的疤痕。
無法想象,當時他流了多少血,傷口又有多痛。
明笙目瞪口呆,眼淚唰得流下來。
當年她走以后,他自殘過。
她渾身顫抖,全然崩潰。
“你放我走吧,傅西洲。”
她苦苦哀求,沒有辦法再和他孤身相處,經歷這樣連番的身體心靈雙重拷問,“你現在也有愛人了,過去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可以嗎”
“我們這樣私下見面是不對的,不可以,對別人不公平”
她逃不開又掙不脫,只能仰著小臉啜泣哀求,一味強調這樣的吻是背德的。
“噓”
傅西洲看似疏離實則貪婪地凝望著她在自己懷里激動啜泣,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個害怕到極需要安撫的孩子。
于是他收斂剛才的強勢,出手攬她到自己胸膛。
“哭累了嗎哭累了我們就中場休息會兒。”
輕柔嗓音透著久違的溫存,他低頭,心癢難耐地又去尋覓那一縷魂牽夢繞的柔軟所在。
果然這次出奇順利,明笙起先還“嗚嗚嗚”地搖頭掙扎,逐漸的,掙扎的力道減弱,纖長的羽睫輕顫,糊里糊涂地微張櫻唇,帶著一點贖罪意味,神色茫然地任由他輕琢唇瓣,隨著他溫熱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一點一滴加深,將她侵占。
這吻沒了橫沖直撞的怒意,反而有著令明笙沉醉不醒的力道和滋味。
明笙如漂云上,身體輕盈。
夢里,她就曾這樣被他繾綣吻著,完全被他支配,被他掌控。
身體里有兩個“她”在撕扯。
最終感情戰勝了理智,
她溺斃其中,
沉淪偷歡。
滾燙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品嘗她甜蜜的氣息。
傅西洲本來還能理智地掌控這節奏,但懷中人身體發膚間靡麗的香味是遍尋幾年都不曾找回的美好,他的大腦被類似國王多年后回到自己領地時的興奮所占據,有力的大掌緊緊扣在她腦后,不管她能不能承受,舌尖掃蕩過她的牙齦口腔,執意將這個本來淺淺的吻一再加深。
明笙笨拙地與他糾纏。
到最后,她的雙手不知不覺環住他健碩肩背,鉆戒擦過他的脊背皮膚,她感到擁著她的男人驀地僵了僵。
然后,他火熱的唇游離到她的耳后根,摩挲她嫣紅的耳廓,嗓音低啞性感,出口的每個字都直抵她心臟。
“戴著未婚夫的求婚戒指跟人偷情的滋味怎么樣”
明笙只覺五雷轟頂。
這句話猶如涼水兜頭澆下,她從一場黃粱大夢中驚愕醒來,慌忙放開貼在他后背上的雙手,臉上紅霞亂飛。
一雙美麗的水潤大眼睛,驚慌又羞恥地瞪著傅西洲。
傅西洲仍舊攏著她的細腰,神色促狹森然。
他早已從那個熱情如火的吻中抽身,恢復冷漠面貌。
“林頌不常吻你嗎”
他粗糲手指刮擦過她柔軟緋紅的唇,戲謔嘲笑,“你看起來一副很缺男人的樣子。”
明笙臉頰火辣,倍感恥辱。
她唇色瀲滟,拗著精致下巴,幾乎在他嘲諷的同一時刻,長出一身的硬刺。
她不許自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