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一雙澄凈眼眸深受吸引,沒有離開他的臉。
也始終沒有挪動步伐。
他深邃的眼睛此刻是一片深色的海域,有寧靜的暮色,讓人無法自拔地沉溺陷落。
傅西洲同樣如此。
她天生麗質,一雙眼睛眉目含情,長得尤其好。
他將她肩上的風衣攏了攏,替她撐傘。
“介意我也一起去嗎”
他一改往日強勢作風,為了不被拒絕,甚至找了一個必須陪同的理由,“我去買包煙。”
在這幽邃孤寂的雨夜,明笙完全沒有辦法拒絕一位紳士的陪伴。
兩人并肩走在傘下,卻沒有牽手,如一對關系普通的朋友,往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慢悠悠走去。
明笙蹲著挑了一包常用的衛生棉牌子,傅西洲隨意拿了包煙,神色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去收銀臺付錢。
尾隨他的明笙表情訕訕。
他知道自己沒帶手機。
回去的路上兩人聊著天,氣氛比剛才熱絡一些。
“喬羽怎么樣”
“挺好的,晚上大概和男友約會去了,還沒回來。廖擎還好嗎”
“讓他出差了,男人只要忙起來,就會暫時忘掉感情的挫折。”
是他的肺腑之言,不過因為說話的對象是明笙,難免導致短暫的冷場。
明笙眼睫微扇,沒有讓場面冷太久。
“女人也一樣的。”她聲音很輕地說。
到底是無法敞開心扉、愉快聊天的關系。
兩人又站在寶馬車前,彼此再沒了繼續逗留的理由。
可視線又不知不覺膠在一起,像是很多話沒有傾吐完,彼此都墨跡猶豫,非常不痛快。
傅西洲說“我最近也要出差,去港城幾天。”
明笙鬼使神差“我下周也要去巴黎。”
巴黎對他們來說,始終是個特別特殊的城市。
傅西洲錯愕,盯著她的眼睛,閃現影影綽綽的猜疑“去多久呢”
“boss給了兩周的假期,會待上十天吧。”
明笙含糊其辭,“有些事要辦。”
“比如”
見他目不轉睛地追問,明笙搓著冰涼的手,不得不說清楚,“住了幾年的公寓要退掉,行李也要收拾出來運回國,最麻煩的是那幾件中古店淘到的家具,不怎么舍得丟掉,也要想辦法運回國內。”
傅西洲神色平淡,只是祝她此行順利。
晚上其實說了好幾回“再見”,但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那我上去了。”
明笙指指樓上,又看到肩上的風衣,想要脫下,被傅西洲阻止。
“穿著吧,有機會再還我。”他不怎么在意一件衣服,將傘交到她手里,“上去吧,小心著涼。”
明笙點頭,最后臨走之前,手指了指他口袋里的整包煙。
“少抽點。”她好心勸告。
“好。”他言笑晏晏,向她招手。
明笙回到家里,并沒有開燈,猶如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飛快沖到落地窗邊,掀開一角。
樓下的寶馬還在,寶馬邊的男人脖頸微仰,也正往樓上眺望。
她撫著激烈跳動的胸口,嚇得松開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