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翹在電話里的原話是這么說的。
“我看到新聞了,真沒想到,咱們寢室四個女生,兩個女生半只腳踏進百億豪門了,明笙啊,你勸勸你富豪老公做做慈善好不好我所在的貧困縣啊,女孩子輟學好嚴重,早早出去打工,二十不到就拖兒帶女的,我看著揪心,還有家庭買不起衛生巾,男孩子家庭可能還會努努力托舉一下,可那些窮困家庭的女孩怎么辦呢她們的價值不該只是生兒育女啊,還有啊,縣里學校的設備都是上個年代的,得更新,孩子們還在用著破破爛爛的籃球場和操場,我每回下學校心情都特別特別沉重”
然后優秀的王書記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她那些大學室友們。
對床的兩個女生,分別要嫁
o的兩個創始人。
她還特地去查了一下兩位創始人的身家,在國內的富豪榜排名。
簡直夢里都要笑醒。
初春還是春寒料峭的天氣,明笙和傅西洲登機,前往西南的某個山坳里的小縣城。
在省會下飛機后,要坐高鐵到某個地級市,再坐四五個小時的汽車,一路穿越無數座崇山峻嶺,才能到達偏僻閉塞的某縣城。
顛簸了一路,王曉翹在縣城的某個館子門口迎接他們的時候,明笙和傅西洲動了動坐得酸痛的腿,下車。
城里來的俊男美女都有些灰頭土臉。
特別是傅西洲。
大少爺皺起的眉心能夾起一只蒼蠅。
他看著這個破敗的只有幾條老街的小縣城,那張戴著黑超墨鏡的酷臉,一臉“我是誰”“我在哪里”的深深迷惑。
王曉翹熱情地和明笙擁抱在一起。
見一面不容易,兩位老同學眼底都暈起濕意。
這幾年深入
服務山里的群眾,王曉翹跟大學時有了很大的變化。
曬黑了,鼻梁上長出了幾顆褐色曬斑,原本很熱愛染各種發色的她,頭發也不折騰了,剪成了那種女強人式的短發,整個人干凈利落,很有精神氣,就連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的。
誰會想到這位以能干著稱的團委書記,大學時是二次元動漫宅女,三天兩頭去漫展sy。
一雙無形的手,將那個和扶貧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女孩子推到了這個山區小縣城。
讓她逐漸扎根此處,以自己微薄的努力,造福這一方的窮苦群眾。
王曉翹看來是真的要扎根這兒了。
找的對象是這里高中的一位數學老師,也是城里來支教的小伙子,非常巧合的是,和她是一個地方的人,父母的家,車程只需要十幾分鐘。
不得不說是天作之合。
在縣城最好的館子吃完飯,王曉翹帶著他們去了男友所在的高中。
據說已經是軟硬件資源最好的高中,還是看得傅西洲連連皺眉。
教學樓勉強過得去。
宿舍樓的條件就太簡陋了,一層樓的男孩子共用一個廁所,可想而知早晨是怎樣的災難現場。
籃球場也是舊的,操場上的草皮禿了大半,看上去也是缺乏養護。
但學生們運動時飛揚的笑臉和大城市的學生完全沒有分別。
他們熱愛運動,喜歡打籃球,踢足球時,就算是在破破的沒幾根草的操場上,也能把足球踢出風一樣的節奏。
傅西洲技癢,下場跟這些二十歲不到的生猛小伙子打了一場籃球。
初到此處的不適感已經漸漸減少。
明笙笑微微地看這個在籃球場上鎮定運球、用手勢控場的男人,為那些奔跑賣力的小伙子暗暗加油。
小伙子們,一定要加油啊
打完這場球,大哥就是自己人了。
出了一回汗,傅西洲長途飛行的疲憊一掃而空,健步如飛,甚至比王曉翹還精神。
他似乎比明笙還有探索這個小地方的動力。
當天晚上短暫在縣城最好的旅館修整。
第二天一早,王曉翹來接他們,驅車去鄉里的一家小學的落成典禮。
這是明笙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傅西洲到了這所嶄新的小學,看到“校園建設資助人明笙”幾個字,才恍然得知這是明笙參與捐助的學校。
她甚至是好幾個女孩子的資助人,若她們學習不錯,會一直資助她們到高中畢業。
而當他從王曉翹口中得知,明笙一共投了兩百萬時。
他看明笙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一直是個敏感數字。
他媽當初給了明笙兩百萬,她接受了,然后兌現承諾,遠走高飛。
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明笙捐助的動機。
她收了錢,但又沒收。
多年后,
她將這筆錢用在了公益上,去幫助更多原生家庭不幸的女孩走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