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并肩作戰的隊友在我面前被活生生打死,”解臨淵情緒激動地低吼道,“您只需要給我兩分鐘的解鎖時間,我就可以救下他們。”
“保持冷靜,z。”絡腮胡冷酷地打斷他,“服從命令。”
說完這句話,絡腮胡就干脆利落地切斷了通話。
解臨淵咬牙切齒地握緊雙拳,手背上的青筋起伏,直接將窗簾撕出了一個洞來。
身為末世前的軍人和末世后的一隊之長,趙隊向來容易被這樣真摯的隊友兄弟情誼所打動,他忍不住對z1932有了幾分共情,伸手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
戊寅就無語多了,他寄生在吳小虎體內的時候,被帕爾默動手動腳,現在寄生在帕爾默體內,又被一個女人動手動腳。總歸是睡不了了,他煩躁地將辛蓉一把推開,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
解臨淵眉頭緊蹙地思索了幾秒,忽然抬起頭“你們在這里藏好,先鋒隊那邊已經獲取了我現在的定位,你們只需要小心點別被發現,等待救援。我要去試著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救走。”
“你一個人”趙隊驚訝。
“我一個人。”解臨淵迅速檢查周身裝備,準備行動。
“z。”趙隊沒有阻止他,而是豪情壯志地將自己最后的武器遞過去,“只剩兩發子彈,但也聊勝于無,能救就救,救不了也不要強求沒想到,你一個科學院里長大的半機械實驗體,卻比大多數人類還要重感情,講義氣。”
解臨淵接過手槍之后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趙隊點了點頭,隨后便快步走出房間,反手帶上了門。
就在轉過身的一瞬間,他臉上那要為隊友拋頭顱灑熱血的真誠孤勇瞬間化為冷漠陰鷙,一條條扭曲的黑色血管分出數條細長的毛細血管,如龜裂的干涸黃土,在他面龐上蔓延出詭異怨毒的圖案。
該死他無聲地咒罵著,軍制短靴踩過生霉的木地板,一步步走下階梯。
忽然,解臨淵感覺到身后傳來阻力,有什么東西牽住了他的衣擺。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做出了反擊的動作,但又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撤力,凌厲的攻擊轉為抓握,扣住了那只不知好歹抓著他的手腕。
陰冷涼薄的神情散去,變成了一個溫和的微笑“帕爾默教授,你怎么在這里”
帕爾默的面容出現在月華之下,以鼻梁為分界線,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中,半邊臉則沒有任何表情地注視著他。面無表情是戊寅最舒服的狀態,操控那些細微的神色變化,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
“解臨淵。”他極輕地喚了一聲,語氣幾乎像是情人之間的曖昧絮語。
解臨淵抬起頭,看見帕爾默站在高一階的臺階上,單手虛伏著欄桿,徐徐傾身,湊到他耳畔“我說過,我不想死”
“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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