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他又疲憊地閉上了眼,好一會才徹底恢復意識。
可就在他完全清醒,睜開眼睛注意到房間內還有一名獄警和兩名士兵的時候,解臨淵忽然爆發出無比強烈的進攻性,他憤怒地掙扎著,眼球上布滿紅血絲,死死瞪著不遠處的卡瑪,他齜著牙,威脅地朝她哈氣,手腕上粗重的鎖鏈因為掙動產生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卡瑪認為自己在監獄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還是一個目前連話都不會說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她臉部的肌肉因怒意抽了抽,拔出別在腰后的電棍。
但不等她走上前給這個不知死活的怪物一個教訓,那名金色頭發的研究員倏然站起身,一把擋在她和z1932之間,甚至還張開雙臂做出保護者的姿態,擰著眉喝止道“你想做什么”
“教授,”卡瑪毫不客氣地用電棍指指戊寅的臉,又指指z1932,“騎到主人頭上的狗,就是要打了才知道疼。”
“他這明顯是創傷后應激障礙你不要太過分”戊寅厲聲指控道。這個專有名詞還是他昨天剛從同事口中聽到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現學現賣,并且用得像模像樣。
卡瑪為帕爾默這義憤填膺的表情感到好笑,她不可思議地反問一聲“所以呢”
戊寅回頭看一眼還處在應激狀態下神志不清的解臨淵,深吸一口氣“你們在這里只會讓他情緒異常激動,這樣我根本沒辦法給他做檢查你們都出去,讓他冷靜一下。”
卡瑪不屑“這不符合規定,你做檢查的時候我們必須在場,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那你們的所作所為就符合規定了嗎”戊寅沉著臉,意有所指地用眼神向女獄警示意解臨淵所遭受的種種虐打,他聲音寒得像堅冰,“出去,或者等我出去之后,將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公之于眾,由首領和典獄長來判斷到底是否合規。”
“”卡瑪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拇指輕動,將電棍處于開啟模式,在她手中滋滋作響。
戊寅毫無畏懼地和她對視,繼續為自己威脅的可信度加碼“一個科研院副教授的話,不談一言千金,也絕不會像石子落入池塘那般微不足道。卡瑪警官,你覺得呢”
某一瞬間,卡瑪真想讓這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死在這兒。
她瞇起眼睛,陰森森地問“你要為了這么個玩意和我們獄警對上”
“我并不是刻意和你們過不去。”戊寅嚴肅地解釋道,“這只是出于一名醫生對于患者的負責。”
他這話說得簡直佛光普照,金光閃閃,完全就是一個有著空中樓閣一般的道德標準、不食人間煙火、超然物外的圣父白蓮花。
把卡瑪都給整無語了,在戊寅身后裝瘋賣傻的解臨淵也差點沒忍住破了功。
我們倆真是解臨淵撐開血紅的眼瞳,眸底盡是戲謔與興致盎然。
真是,一丘之貉。
“聽懂了嗎”戊寅正色道,“聽懂了就出去,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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