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沒黑不知道,皮是全曬紅了,解臨淵看著戊寅猴屁股似的臉,隱隱還有蛻皮的傾向,眉頭皺得快打成中國結。
二人被巴爾克領到農場寬敞陰涼的馬廄里休息,唯一的一匹高頭白馬正閑散地低頭嚼干料。解臨淵遞給戊寅一杯清涼的井水,直言不諱道“戊寅,我勸你最好珍重地對待你這張臉,這兩天好多時候我都是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才忍住沒有揍你。”
“不,你沒有揍我的原因永遠只有一個,”戊寅喝光杯子里的水,“你需要我,有求于我,并且還玩不過我。”
“”解臨淵微微一笑,開始了他百試不爽的招數,“玩不過你”
“你又來了,隨便找我話里的一或幾個字加重音,就變成我聽不懂的含義了是吧”戊寅惱怒,回過頭,直接現場求助在他們不遠處喝水的巴爾克“大爺,玩不過你這句話,到底有幾種意思”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巴爾克大爺放下水杯,“就,沒你厲害,這一個意思唄”
戊寅的猜測得到應證,得意地朝解臨淵挑了下一邊眉尾“還想騙我”
解臨淵被他挑釁的小動作勾得牙癢癢,心也跟著一陣一陣地發癢,他舔了下犬齒,眼神銳利“你再這么囂張,遲早有一天我會干死你。”
“干死我有本事你就來啊。”剛剛扳回一成的戊寅放低了警惕心理,結果話音未落,他就看見解臨淵勾起唇角,笑得格外不懷好意。
“”戊寅暗道不妙,飛速轉過身再次連線熱心群眾,“大爺,干死你這句話又有幾種意思”
巴爾克一口水差點沒被嗆死“呃”
戊寅見過太多這種欲言又止且略帶尷尬的表情,當即就明白這次是真撞在他的知識盲區了。而且現在有巴爾克這個好心的大爺在場,無疑是一個為他答疑解惑的好時機,戊寅連忙催促道“快給我解釋。”
“這你叫我怎么說啊”巴爾克不知道看著這名黑發青年為什么要問這種令他老臉一紅的問題,沒有任何前因后果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真要據實回答了,不是顯得他為老不尊嗎
他求助地望向解臨淵,而后者竟一早收起了眼底暗藏的輕佻和戲弄,神情正經,口吻嚴厲“別問這種令人為難的問題,十五,這些事情,你以后自然就會明白了。”
“是啊,懂的都懂。”巴爾克放松地大笑起來,“看來十五年紀還小啊,等到哪天遇見心動的女孩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想我當年還是個只知道玩泥巴的毛頭小子的時候,有天在早集上啃油條,突然看見了你們大媽,哎喲水靈靈的臉蛋,盤靚條順,扎著麻花辮,拎著竹籃子在和小販還價”
巴爾克大爺打開了話匣子,一時半會根本收不住,農場外忽然傳來擾民的汽車引擎聲,還有滴滴的鳴笛,打斷了他的回憶。巴爾克敗興地嘿一聲,開門出去看到底是誰來得這么不是時候。
一臺裹滿金屬護甲的黑色老爺車就停在農場的大門外,兩把導彈發射器直勾勾地沖著前,分明一腳油門就能把面前的這道木柵欄撞得灰都不剩,但老爺車還是規規矩矩地等在外面,最多狂按喇叭催促主人為他們開門。
巴爾克天天和這些出外勤的雇傭兵打交道,一眼就看出這是飛鴻雇傭隊隊長的車,著急地連連給戊寅和解臨淵努嘴使眼色,但他總不能把飛鴻隊長拒之門外,糾結幾秒之后,只得上前去打開了大門。
老爺車靠邊停穩,薛鴻意立刻興奮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他身著干練的黑色制服,戴著墨鏡,胸前的金屬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十五,解哥”
戊寅和解臨淵的腦電波難得在這一時間達成了驚人的一致陰魂不散。
“薛隊。”戊寅站在陰涼的馬棚下動也不懂,也沒什么好語氣。
但薛鴻意就像看不懂人臉色一樣,帶著暴脾氣和寸頭兩名下屬,咧著一口白牙小跑過來“你們起得可真早。”
等到站定了,他立刻一拍寸頭的后背,嚴肅喝道“快點,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