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煩”他喃喃著側過腦袋,挑起一縷調皮落在他肩頭的銀發,無意識地搓揉兩下,再丟回解臨淵身上。
駕駛位上的寸頭把著方向盤,小心翼翼地透過后視鏡問“那個,你們到底是怎么做到讓變異鳥載著你們回來的”
同樣坐在后排,努力縮緊身體給二人留足空間的暴脾氣男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對啊,變異鳥怎么那么聽你們的話”
解臨淵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微笑著說“變異鳥可一點都不聽話,而且并不是我們讓變異鳥載我們回來的,而是它為了傳遞壁畫的消息,特意抓十五離開,又主動載我們回來。”
暴脾氣男又問“那你們兩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說什么一定能馴服變異鳥這位解解先生的身手確實不錯,可是制伏和馴服完全是兩種意思,我不明白你們哪來的勇氣和我打賭。”
“因為大多數變異動物的天性都是遠離人類,如果出現類似金翅雀這樣主動接近人類的,一定是有所目的,”戊寅神色淡然地瞎編道,“變異動物大多具有十歲以上的智商,可以通過它們想要達成的目的進行溝通交流,相比野外偶遇的變異動物,要馴化這些就容易得多。”
“原來是這樣,”寸頭悟了,“居然還有這種技巧”
“可是你們還是要輸了。”暴脾氣男幸災樂禍地說,“那鳥的智商絕對沒有十歲,根本聽不懂人話,一心只想著報復老巴爾克,你看你也只做到了驅逐它,根本馴服不了。”
“那就依變異鳥所愿,弄死巴爾克,”戊寅口出暴言,“保準明日它就對我心悅誠服。”
聽他這一本正經的口吻,好像下一秒真的會實踐,暴脾氣男瘆得慌“倒也不必這么不擇手段你們也都聽到了,是他女兒嗜賭,婆娘溺愛,老巴爾克可沒做錯任何事我承認是我之前以貌取人小瞧你們了,要不我們之間的賭約作廢,怎么樣”
這時,一直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薛鴻意忽然開了口“那一定就是事實真相嗎倒也不見得吧畢竟妻女死無對證,到底發生了什么都是活下來那人一張嘴的事情。”
車內沒有一個人反駁他的話,只有寸頭過了一會猶豫著說“可是隊長,這沒有證據的事,就算我們有所懷疑那又怎樣”
“我們都還沒有去找過證據,怎么就知道沒有”薛鴻意義正辭嚴地說。
“找來做什么啊隊長”暴脾氣也開始勸,“嚴格來講,老巴爾克都不是南營地的人,就算證實了事實另有隱情,我們能拿他怎么樣最多是”他嘗試開一個玩笑緩和氣氛,“還金翅雀一個清白”
“就算只能還金翅雀一個清白又怎么了”薛鴻意憤怒道,“至少金翅雀
很想要這個公道,你們沒看它飛走的時候都哭了嗎”
他靠在椅背上,斬釘截鐵地說“明天我會再來,這件事我一定要弄個明白。”
真是個有錢有閑的富家子弟,不為吃喝發愁,才會在這種世道尋求一些無所謂的精神價值
寸頭和暴脾氣都非常不贊同薛鴻意的做法,只有戊寅輕輕笑了一聲“挺好的,你這種刨根問底,眼底揉不得沙子的性格。”
薛鴻意愣了一下,從副駕駛上探出腦袋,“十五”
“我很欣賞你這種人,想做就去做吧。”戊寅大大方方地夸贊道,“這項委托算是我們兩方一起接的,如果巴爾克是清白的,趕走金翅雀,報酬五五分;但如果巴爾克的妻女是無辜的,也要給巴爾克相應的懲罰,讓金翅雀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