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淵連忙跟上他走到門口,又皺著眉回頭看向屋內的其他人“楊驀,秦玥,老胡,走了。”
混亂之中楊驀和老胡莫名其妙挨了好幾肘擊,鼻青臉腫的,早就想走了,一聽這話跑得比解臨淵還快,只有秦玥猶猶豫豫地停在原地“解哥,我們走了,那,那小莓怎么辦”
“留下,讓她和她最愛的媽媽在一起。”解臨淵頭也不回地說。
“解哥,解哥”
2702內,戊寅一進門就氣得把茶
幾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又把餐桌上小莓不肯戴感覺是在害她的蝴蝶結發夾扔到了地上狠狠碾了一腳。楊驀和老胡顫顫巍巍地把身子嵌在玄關里,恨不得化身兩張墻紙。
解臨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戊寅在發飆的場面,他冷著臉走過去,摁住戊寅亂砸東西的手,把人強壓到沙發上,再從口袋里掏出上午用剩的棉球和碘伏。
戊寅已經有些看不清人臉了,老胡和楊驀貼著墻躡手躡腳挪動的身影成了移動的馬賽克,解臨淵為他消毒的手也成了模糊斑斕的色塊,但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動作細致又溫柔,身上獨屬于解臨淵的清冽氣息也很好聞,一點一點地撫平著他的怒氣。
老胡狗腿地獻上一杯水,“十五哥,你別生氣了,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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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創結束,解臨淵給戊寅的傷口貼上了一塊創可貼,雙手虛握住他受傷的這只手,輕聲詢問“現在還痛嗎”
戊寅總覺得解臨淵此刻的掌心燙得出奇,忍不住縮回手“不疼了,就是很氣。”
“我也很氣。”解臨淵重新攥住戊寅閃躲的左手,干燥炙熱的掌心貼上他溫涼的手背,牢牢地握緊,他嘆息道,“是我的錯,注意力分散反應慢了”
“”戊寅感覺更怪了,強烈的違和感彌漫上他的心頭,他不太明白,可是直覺告訴他解臨淵現在的情緒和語氣都有些奇怪,怪到他都顧不上繼續生氣,只想趕緊離開。
“我,”戊寅站起了身,“我回房睡覺了。”
“我送你。”解臨淵立刻跟著站起身。
楊驀瞇起眼睛回房間睡覺這總共三步路還要送的
老胡也跟著瞇眼睛重點是睡覺。
拗不過力大無窮還樂于助人的半機械體,可憐無助的小寄生蟲被強行半攙半扶地架到了房間門口,甚至到這個時候了半機械體還不肯放手,要“貼心”地把人送到床上去。
見十五和解哥都開始調情了,楊驀和老胡天真地以為躲過一劫,松了一口氣準備洗洗睡覺。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從外被打開,秦玥出現在門口,臉上寫滿了心虛。原本輕松的氛圍陡然消失,在重新凝固的空氣中,她緩緩上前一步,讓出了手里牽著的小女孩,支支吾吾地說,“呃,我還是把她帶回來了,總不能真把人丟在”
嘭一聲關門的巨響打斷了她的話語,戊寅懶得聽她廢話,直接回房鎖門。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解臨淵的身影。
房間內,解臨淵反鎖房門,轉身看向已經倒在床上的戊寅。
“出去。”戊寅背對他側躺,壓抑著滿腔怒氣,“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解臨淵不退反進,坐在了床沿上,嗓音低沉輕緩,像流淌著月輝的夜晚,“那我接下來可能要說一些讓你心情更不好的話了。”
“那就閉嘴。”
“戊寅,”解臨淵置若罔聞,傾下身,“三天前,我去見了薛鴻意的爺爺,南營地軍區總元帥薛岳,他以我的自由做餌,希望我同他合作,而他真正的目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