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淵和暴脾氣男夏陽彥借把椅子借了足足二十分鐘,如果不是戊寅知道借椅子是假,雙面間諜轉移視線才是真,他都懷疑這兩人借回來的這把是龍椅。
而且一般情況來說,就他們倆這磨磨蹭蹭的勁兒,把椅子搬回來的時候客人差不多就該起身告辭了。但奇怪的是,不知道薛鴻意這人今天到底是閑得慌,還是別有居心,一對屁股就像是粘死在這間破舊小宿舍的椅子上一樣,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講完老巴爾克,他就開始講今天早上他騎鳥回家發生的事。巨大的變異雀把爺爺薛岳嚇了一跳,老元帥驚訝過后緊接著就把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通,還連人帶鳥趕出了門。
薛鴻意的父親因為污染死亡后,薛岳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慈愛寵溺變得嚴格冷淡。并且隨著時間推移,元帥在他面前越發的不茍言笑。薛鴻意認為這是爺爺擔心他的表現,期望他盡快成長起來,但他還是屢屢讓爺爺失望
時間從午后悄然轉換為傍晚,一個又一個家庭倫理小故事講得薛鴻意口干舌燥,聽眾也大多心不在焉,但他就是死賴著不肯走,絞盡腦汁想著新的話題。
戊寅也不出聲趕他,只是眉頭微蹙,低垂著眼眸,默不作聲地揉捏著殿下的后頸若有所思。
天色漸晚,又實在想不出新的話題,薛鴻意就開始地熱情建議今晚大家一起去b區逛夜市,吃點小燒烤,恰點小米酒。
解臨淵也終于意識到這只缺心眼的癩皮狗真是打定主意不肯輕易放過他們了,他喝了一口已經冷卻的茶水,隱晦地斜覷戊寅一眼,見對方沒有反應,他抬起頭,直言不諱道“抱歉薛隊,我們晚上還有事。您看,今天是不是先聊到這里”
就是沒想到,他趕客的話語已經說得這么直白
,薛鴻意竟然還不打算走,憨厚笑道“哎呀,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兒啊我知道你們囊中羞澀,我請客怎么樣今晚一切開銷,都由薛公子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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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終于冷冷淡淡地開了口,他抬起眸,一雙幽綠眼瞳宛若兩枚冰涼清透的翠色玉石,晶瑩潤澤。
他只說了這么一個名字,然后就沒了下文。
可也就是因為這一個簡單的名字,令薛鴻意緩緩收了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掩住了眼睛。停頓一會,他擺了擺手道“老夏,去給樓下的小雀弄點水,它肯定早就渴了。”
夏陽彥明白隊長這是要支開他單獨談話的意思,起身微不可察地和解臨淵對視一眼,隨后快速轉身出了門。
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還未徹底消失,薛鴻意就嘆了口氣,反手指著門道“夏陽彥是我爺爺的人,塞到我的隊里監視我的,同時他也是我爺爺和你這位同伴之間的傳話筒,他們兩方大概達成了什么出賣你的協議,看起來,今晚應當就有行動。”
解臨淵“”
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像是看到只知道吃糠的家豬掀開了粉嘟嘟的外皮,露出底下的獠牙,說他其實是一頭能撞死老虎的野豬。
戊寅心底也有一絲輕微的詫異,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輕描淡寫地托起茶杯,又因為杯沿洗不掉的污垢嫌棄地放回去,淡淡道“嗯,我知道,他跟我坦白了。”
“是嗎,那就好。”薛鴻意點點頭,他的視線移向擱在床尾的那只背包“所以,你們今晚是打算要離開南營地,這才這么著急地趕我走”
說著,他又看向十分警覺地從地上站起的變異雙頭犬“胃口挺大,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想著帶殿下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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