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跳到了摩托車后座,沒心沒肺地等待解臨淵啟動。
后者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取出一根叼在齒間。找到這玩意的時候,超市里那幾個興奮的叫聲都快喊破了天,但解臨淵從沒有吸過煙,所以只拿走了一包,嘗嘗味。
他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間閃爍著蜿蜒的藍色電流,噼啪兩聲就點燃了煙頭。濃稠的深夜之中,一點丹紅明滅交替,解臨淵吸了一口,覺得沒什么意思,卻也沒有熄滅,還是靜靜地等著香煙燃盡。
等煙燃盡了就走,解臨淵這樣想著,仿佛這是什么鄭重又神圣的儀式,能令人起死回生。
他整整干燒了三根煙,直到習慣性去點第四根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簡直愚不可耐。解臨淵把第四根煙和整個煙盒都扔到地上,摩托車沾滿泥土的前輪利落碾過,引擎的轟鳴聲中,他頭也不回地駛向來路。
簡單用房車里的水給自己和殿下都洗了個澡,解臨淵閑適地躺在了充氣帳篷里,他不需要太多睡眠,就翻出一直被戊寅霸占的游戲機,把之前戊寅總是獵不著的動物都獵了個遍,還把山頭的虎王都挑戰了,關進私人動物園里命令它學習跳火圈。
殿下打了個哈欠,想上床又被解臨淵踢了下去,只能委委屈屈地叼著小地毯在床尾搭了個窩,盤臥著睡了。
夜色寧靜,解臨淵躺在床上玩了會游戲就膩味了,懶得再碰,不明白戊寅為什么能成天抱著這玩意從早玩到晚。
戊寅,戊寅,又是戊寅
真是陰魂不散。
解臨淵開始后悔沒有把那半具尸體帶回來,又想著要不要回去重新把它挖出來但保存太麻煩,過不了兩天尸體就得臭,太惡心
他煩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嘆口氣,認命地眨下左眼,在帳篷頂投屏這段時間的實時監控記錄,開始回溯從戊寅回到仿生體至今的全部錄像。
沒必要這么念念不忘,反正喜歡的不就是那張臉。
不知道是在急于證明什么,解臨淵很快就
找到了想要的那段素材,那是他們剛剛抵達南營地,在c區宿舍按順序在浴室擦身的片段,彼時戊寅還坐在輪椅上,虛得像一尊瓷瓶,洗澡這活當然落到了解臨淵這位生活助理手中。
說實話,這時候的戊寅身材除了干凈之外,真沒什么別的看點,白得反光,很瘦。
解臨淵解開了瑤帶,拉下酷子拉鏈,又挺瑤褪掉最后一層布料,讓酷子松垮地掛在膝蓋上,隨手莫了兩把,感覺十分沒勁地將錄像往后快進。
他幾乎錄下了戊寅在南營地的全部行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解臨淵感覺自己就像皇帝身邊寫起居注的史官,又暗嘆他居然和戊寅絕大部分時間都一直呆在一起。
很快,他就翻到了自己誘哄戊寅和他接穩的那一段記錄,平時左眼球的視物模式仿人眼球,而監控視頻則是另一種更廣闊的角度。
解臨淵重新再看一次這個第六感強又心眼多的漂亮男人是如何被他拿捏住弱點,占盡偏移,淺淡雙醇舜得宏仲,還不知反抗,不由得下負一陣伙惹,來了趕決。
果然,解臨淵滿是快意地想,我只是貪戀他的美貌而已。
不然為什么在戊寅生死未卜的時候,我還能悠哉悠哉地看著他的視頻
解臨淵又跳了幾段監控錄像,在越來越強烈的感覺中,他將進度條拉到了那個雨夜,戊寅被迫痛苦地昂著脖子。
白皙的頸項,上下滾動的喉結旁點綴著一枚極為吸睛的黑痣。解臨淵反復觀看這幅畫面,憎恨自己怎么會下一秒就暴殄天物地夭上去,撕碎了那塊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