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張地說,灰藍汗毛都立了起來,看著解臨淵黑色背心外金屬色的機械臂,以及架在他脖子旁邊從腕部起化成的長刀,腦海中甚至開始出現人生的跑馬燈。
求生的本能令灰藍瞬間開始瘋狂語無倫次地求饒,他舉起雙手“解哥別殺我解哥,我,我”
殿下在地上乖巧地曲起后腿坐下,金毛興奮地在戊寅腿上蹭著腦袋,晃著尾巴說它剛剛表現英勇,幫解臨淵咬死了多少多少人。邊牧罵它一聲就知道裝傻賣乖討好主人,結果戊寅剛把手放到它頭頂,它立刻快樂地在戊寅的掌心蹭了起來,邊蹭邊炫耀自己咬碎的腦袋比金毛還要多。
解臨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左瞳中出現狙擊槍的瞄準鏡十字準心,他危險地笑起來,慢條斯理地說“灰藍,我也不想這樣的,誰叫你偏要跟過來”
“我,我是擔心你們我想要救你們”
“還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
“我什么都沒看到我瞎了解哥,我肯定什么也不往外說,求你信我。”
“灰藍”解臨淵一字一頓,“什么都不會往外講的只有死人。”
“呀”一米九五的黑皮灰藍被解臨淵陰森可怖的語氣嚇出了一聲壯男尖叫。
“別嚇他了,”戊寅循著聲走上前拍了拍解臨淵的后背,聲色平淡,“都是一條路上的人,他以后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動物園的,你把人嚇壞了怎么辦”
“嗯”解臨淵狹長瞇起的眼睛瞬間變得圓潤純良,“你同意了”
他朝灰藍露出個友善的笑意,放下刀,“開玩笑的,緩和下氣氛,你不介意吧”
灰藍瘋狂搖頭,剛撿回一條小命的他哪敢介意這些。
解臨淵微笑著轉過身,長刀消失不見,變成了骨節分明的五指,關節處是精巧的機械部件,機械手和人手同時舉起,溫和又體貼地替戊寅攏了攏外套,又為他理了理額頭的亂發,“什么時候的事他是怎么打動你的”
“剛才,在我被埃德蒙肆意凌虐,而你、殿下和小帥哥沉迷打架,無動于衷的時候,只有灰藍過來看了我一眼雖然來了幫的也是倒忙。”在他附身埃德蒙控制他的時候,強行分開二人,差點沒把戊寅的魂給剝離出去。
灰藍“”
戊寅淡淡道,“感謝你們幾個,讓我發現萬事求人不如靠己。”
殿下和小帥哥默默夾起了尾巴和絨毛,只有巧舌如簧的解臨淵還在狡辯著“我通過熱成像看到有人從后門進來了,但我是相信你,知道你能獨自搞定,才放心讓你一個人的。”
“謝謝你這么相信一個瞎子。”
解臨淵笑得更開懷了,“殿下,帶你主人找個地方坐著,我去掃蕩點能用的東西。”
灰藍跟個雕塑一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明是個大個頭,此刻卻恨不得找個地縫縮進去。直到戊寅在殿下的引領下,在墻角坐下,舒舒服服靠在了殿
下牌真狗毛沙發里,閉上眼睛,仿若喟嘆一般地喚他名字,“灰藍。”
“在”
灰藍反應過激地炸了耳朵尖的毛。
如果在這里發問的是解臨淵,此刻肯定要假模假式地安慰兩句不用緊張,隨便聊聊,但社交藝術為零的戊寅向來只會開門見山“你為什么要去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