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藍誠懇地點了點頭,葡萄卻是在聽到龍先生名字的瞬間詫異地睜圓了眼睛“龍先生是當鋪的龍先生嗎”她轉過頭,激動地問,“灰藍,你竟然認識龍先生”
“呃,認識是認識,但全是看在”灰藍說著便望向了戊寅,后者卻打斷了他,唇角勾著一抹笑,“灰藍現在就住在龍先生的洋房里,還是龍先生主動邀請的。”
解臨淵眉心微蹙,垂下眸,就見戊寅又露出了和方才被他阻止繼續開口前一模一樣的表情,狡黠、惡劣,唯恐天下不亂。他暗道不妙,抬手按向了戊寅的肩膀,試圖喚起這個寄生蟲的一點“人性”,可戊寅抬起頭,疑惑地瞥他一眼,目光卻是干凈無暇、一塵不染,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
聽到青梅竹馬的摯友和龍先生關系如此密切,病急亂投醫的葡萄立刻抓住灰藍的手,像是落海者竭力攀住最后一片木板,“灰藍,灰藍你認識龍先生的話,可不可以拜托你幫幫我,幫我弄一點消炎退燒藥,龍先生肯定有門路,我這里還有一點積蓄,求求你了幫我。”
“消炎藥你要這個做什么,你受傷了”灰藍緊張地攬著她的肩膀查看有沒有哪里受傷,也是這時,他靈敏的嗅覺才重新上線,聞到了房間里濃郁的血腥味,他立刻找到了源頭,就在房間最靠里的簾子后面。
“我沒有受傷,是”葡萄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掀開了布簾,露出床上屬于成年男性的身體輪廓,“是他,是畸變體咬斷了腿,一直高燒不退。”
“他是誰”灰藍皺著眉走上前,觀察男人的長相和傷腿情況。
葡萄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猶豫地啟唇,下一秒,卻被一個男人含笑的聲音打斷“是她弟弟。”
戊寅靠在墻上,雙手環胸,碧綠色的眼因為笑意微微彎起“之前逃亡路上救過葡萄的命,所以二人平時就以姐弟相稱,你理解的吧”
解臨淵瞬間就領會了戊寅的用意,他禁不住也挑起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聲
太壞了,天生的壞批,他心想,人性永遠是最禁受不住考驗的。
灰藍呆愣愣地點了下頭,又轉身看向葡萄“你弟弟,救過你的命那確實要好好報答他”
反正戀人已經成為了一個截肢的殘廢,性命垂危,而眼前則正好出現了一名身強體壯且對她一片真心的男人,葡萄甚至不需要說話,只需要簡單的默認,她就可以甩掉可能拖累她終身的麻煩,灰藍也能重新擁有他的未婚妻,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戊寅看到葡萄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眼底是難掩的震驚和掙扎,戊寅還給她一個微笑,纏繞在他肩頭的綠蘿如同一條通體碧綠的毒蛇,陰暗地爬行,露出滴落毒液的獠牙,就連鱗片上都淬滿了毒。
“”葡萄閉上了眼睛,少頃,她緩緩做下了決定。
“灰藍,你的朋友誤會了,他不是我弟弟,而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