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戊寅說,“我又看不懂,當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失憶了。”
庚午“”
庚午大概明白戊寅在陰陽怪氣些什么了,但他不覺得自己有所隱瞞是錯誤的,即使他們或許過去是親密無間的兄弟“戊寅,我也失憶了,處在失憶狀態下不信任任何人是正常的。但我現在相信你,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戊寅繼續陰陽怪氣“誰知道你說了多少。”
“”庚午想讓戊寅嚴肅一點,但當他抬起腦袋看向對方的時候,卻發現戊寅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自己手中的這個筆記本上面
戊寅其實是認可庚午說法的,他知道對方沒有騙他,不然解臨淵一定會出聲反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就是誕生于這個陳舊的筆記本所記載的數據之中。
意識到這一點,戊寅的目光越發深沉,像一團壓抑的火焰,幾乎要將筆記本燒灼出一雙洞來。
“什么兩批人”解教授的關注點是這個,“還有什么人也知道這項技術”
“不是也知道。”庚午轉過身,“而是在多年前有人拷貝了你的技術,為了他的另一項實驗。是誰解教授,你一定知道。”
信息量太大,解教授一副大腦死機的模樣“我,我不知道啊。”
庚午繼續逼問“誰能接觸到你的筆記本,誰能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走你的實驗數據”
“”解教授思索許久,還是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不,你知道。”戊寅冷著臉,語氣也變得森寒,他一雙眸如結了冰的深潭,“或者說就在剛才,在我們講出有人多年前曾竊取你的數據用作私利的時候,你大腦里絕對閃現出了一個讓你懷疑的名字。”
解教授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他滿頭白發,佝僂著腰,在庚午和戊寅一左一右的逼問之下顯得有一些可憐。解臨淵立刻兩步站到他的身后,安撫性地拍了拍解教授的背,又皺眉對戊寅和庚午道“你們別這樣咄咄逼人,讓解教授好好想一想。”
戊寅很不滿意這回的紅臉又被解臨淵唱了過去,心地純潔善良的他反而天天唱白臉。
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睡在襁褓里的嬰兒忽然不安地動了起來,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刻,他踢著腿,努力地彰顯存在感。
殿下和變異綠蘿率先注意到了他,伸長的枝條伸進襁褓里,隨后一圈又一圈地繞住,把襁褓捆得像是一個粽子。綠蘿枝條另一端再掛上殿下的脖子,像一條項鏈一樣,隨著殿下的步伐一搖一晃地出現在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