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的態度瞬間倨傲了起來,手底下人吵架也吵得更無所畏懼了。
相較于其他竭力給其他人洗腦宣揚自身陣營正當性的免疫者,以及恨不得把這群已經瘋魔的極端種族主義撕碎的非免疫者,保羅安靜得與這場會議格格不入。
相較于同樣是一言不發,穩坐如鐘的白姐,她的緘默是在觀察和收集信息,而保羅的沉默則是對這場會議毫不關心,白姐仍舊在參與這場會議,但保羅完全游離于現場之外。
會議過半,薛鴻意也下了場。
但比起別的出席就是為了吵架的人,他的到來就顯得格外胸有成竹。因為他知道,他的袖口里揣著一枚比什么z1932更加爆炸的大新聞,一定會將這間會議室炸得人仰馬翻,甚至今天過后,全國都會知曉他的名字,知曉南營地的名號。
就七天前,以“災厄污染是一場未知生物的寄生”為理論基點出發,結合解教授的資料,南營地的科學家們還真因此在污染者體內發現了不少蛛絲馬跡。再加上根據戊寅和解臨淵的線索,他們聯系上了遠在獸人國醫院的劉主任,對方非常樂意和南營地共享研究成果,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在兩邊的精誠協作之下,僅僅過去七天,南營地的科研員情緒高漲地徹夜研究,還真拿出了不少貨真價實的成果,足以確定寄生理論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薛鴻意早上出發前還特意捯飭了一下發型,自稱是代表著南營地的形象。
寄生理論一出,來自各大基地的免疫者和非免疫者代表全都安靜了。它們大多都面臨著和北營地一樣的處境,免疫者們揭竿反叛,或者是蠢蠢欲動,宣揚著反動信息。
免疫者們核心的思想支持就是災厄污染是一場自然界的篩選,猶如恐龍的滅絕,人類無法抵御,只能順從,免疫者就是大浪淘沙后的金子,人類文明的火種。
至于剩下的非免疫者浪費資源活該去死就非常流氓了。
但南營地的研究成果卻將這一理論基點直接打碎,災厄污染非自然選拔,而是人為災難,更是有辦法防治。
在場所有的免疫者表情都非常不好,一個一個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薛鴻意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薛鴻意倒也不擔心對方的眼神威脅,畢竟真打起來,吃虧的反正不會是他這個變異者。
戊寅又看向了保羅,對方滿是倦怠的臉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表情,他驚訝地看著投影屏幕上一面又一面的研究報告,聽著周圍愈演愈烈的激烈討論聲,不可置信之中還有恐慌和懊悔。
僅僅是十分鐘后,就有三名北營地的研究員被請進會議室,看樣子是免疫者那方的人員,戊寅聽見坐在他們附近的政府軍方人員發出了嗤笑和不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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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研究員瀏覽過臺面上這些復雜的數據,臉色越來越凝重,但緊接著,他們就意見一致地給出這就是一派胡言的結論,反正就是打死都不承認。
但事實真相究竟如何,眾人心中好似明鏡。大家也顧不上再吵架了,一個一個爭先恐后地抱恙告辭回去給自家老大傳信。
保羅昆特也隨著人流站起身,抬腳想走。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腳踝上有些許的拉力,低下頭,就發現一根綠色的植苗纏著他的鞋子,葉片悠悠揚起,像是在望著他。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保羅就深感不妙,他知道這種讓他感覺到有神智的植物代表著什么,但不等他反應,他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按下了暫停鍵,面部表情也僵硬著。
一直到十秒鐘后,他才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垂下眼,鞋面上也根本沒有什么綠葉植物。
保羅輕咳一聲,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好扎手。”
解臨淵無奈的聲音從他金色短發底下傳來“知道扎手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