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雖然戊寅不認識浸泡在營養液中的這個人,卻從他身上體會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船上的時候甚至還會受到他的吸引。
并且從薛鴻意的反應來看,對方應當和戊寅有同樣的感受,甚至還要更加強烈,因為他猛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比戊寅之前的反應還要夸張。
“他是誰”薛鴻意焦躁地問,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誰”
光是看到一個影像就受到這么大的刺激,戊寅難以想象如果是薛鴻意處在他昨天所處的那個境地,是不是直接瘋個徹底。
“我看他好眼熟,”薛鴻意還在狂躁,“是誰是誰是誰”
“人造核是通過他的血液制取的。”解臨淵解釋說,順帶將視頻調回之前的某一張畫面截停,講究一個圖文并茂,“移植人造核的人類可以以此控制畸變體,畸變體是污染者畸變而生,變異者又是畸變體變異而生,由此我們完全可以大膽猜測,這個人的基因,就是災厄污染的起源。”
戊寅補充道“船夫當初在他身上做寄生實驗,失敗后攜帶災厄污染源乘船通過北地港口返回大陸,因為他本人恰好是免疫者,所以沒有反應,但他同乘的伙伴必定有人屆時已經被寄生,從而將災厄污染傳播至內地。”
薛鴻意還在咣咣咣捶桌子,一副徹底瘋狂的模樣,解臨淵只好先把投影關閉,搖了搖頭“幸虧先拿他做了個實驗,不然六個變異者在這里亂捶,水泥地都得錘塌了”
“想要研發災厄污染疫苗,這個人是關鍵。”戊寅說,“我們得想辦法搞到這個人,至少的至少也要搞到他的基因。”
“這件事交給我。”薛鴻意亢奮地喊道。
“這件事最不能的就是交給你們這群變異者。”解臨淵斷然否決,“你要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眼睛比我還要紅。”
“我真的看他有點眼熟。”薛鴻意抓了抓頭發,“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
“血脈中的熟悉吧”戊寅皺眉,“你不可能見過他。”
解臨淵沉默了一會,猶豫地說“其實我看他也有點面熟,難道是南營地的人”
“有可能,那他是災厄污染起源的論斷就被推翻了。”
眼看著他們兩人的推理越走越偏,戊
寅終于忍不住駁斥道“你們都不可能見過他,他是實驗島上庚午長期共生的那名研究員,你們說見過他,難道你們兩人四年前去過實驗島嗎”
此話一出,解臨淵和薛鴻意瞬間陷入沉默。薛鴻意還有點不明就里,但戊寅和解臨淵卻對這句話里的信息量心照不宣。
戊寅確實找回了許多過去的記憶,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這件事。
眼見著氣氛有點不對勁,薛鴻意舔了舔唇角,后退兩步“那個,我先去聽下屬總結昨晚的工作情況。”說完,他便一邊暗罵自己這么有眼力勁做什么,一邊步履匆匆地出了門。
“真的不想告訴我嗎”解臨淵率先打破了沉靜,“點個頭,我就不問了。”
“”戊寅快速瞥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像個委屈的鋸嘴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