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壓低了聲音顯得陰陽怪氣,岑蔚很是無奈“那你自己收尾”
申陽煦立馬慫了,他巴不得岑蔚在這里。對方也不是花架子繼承人,前幾年都下沉到工廠過,國外的營銷經驗也很豐富,不算純粹的拍板定案人,岑蔚在這里才是穩定的。
“不是怕您家那位等太久么,”申陽煦頓了頓,“你也藏太深了,不會真的要結婚才給我們引薦吧。”
岑蔚低頭看了看手表,“到時候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楚瀨來了的緣故,會議室的人都覺得岑蔚出去一趟回來氣氛都沒那么凝重了。
產品組的組長開了好幾個新方案包,得到反饋都沒那么戰戰兢兢。此情此景很容易讓他想到周末發生的事。
這周組里的風言風語他當然聽說過,比如方案被打回搞不好是老板因為老婆的事不高興。
但他都認識岑蔚好多年了,岑蔚工作的作風沒得說。
私生活上都被綠得人盡皆知也沒影響到工作,這次純粹是新品方向問題,這樣也情有可原。
等會議結束,產品組組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總裁和副總還有高層進了電梯。
他對這一層還在加班的本組人員說“可以下班了,我請客,你們想吃什么”
現在還留下加班的個個飽受折磨,紛紛同意。
組長看了眼沈權章,對方表面看還在認真地修改圖樣,實際上標尺都對不上。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沈權章嚇了一跳。
組長“等會吃飯去。”
沈權章點頭。
一個組的人浩浩蕩蕩地下了電梯,結果出來的時候在一層玻璃門外看到了站著的青年。
天徹底黑了,城市的霓虹閃爍。
蓮心傘業在園區有好幾棟樓,這棟總部樓特別氣派。門口的燈都很高級,不少員工都說在門口自拍都更上一層樓,這也成了不少實習生發在社交軟件的打卡地點。
楚瀨站在門外等岑蔚把車開過來。
對方說他今天的車停得有點遠,早上來的時候停滿了。
楚瀨還問了一句“大老板不應該有專門的停車位嗎”
岑蔚還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爺爺說不能這樣,就一直沒留。”
男人西裝外套了件大衣,楚瀨低著頭余光還能瞥見鏡子照出來的修長身影。
岑蔚“今天你和我一起回去,或許可以仰仗你提一嘴,搞不好能給我個專屬車位。”
楚瀨不太相信自己有這種作用,微微聳了聳肩。
岑蔚要從這棟樓的底下走到f樓的底下,在電梯里還抱怨了一句真的太大了。
這種話從企業繼承人口中說出總帶了幾分微妙的炫耀,楚瀨本來就是懶人,走路都嫌多,岑蔚也沒讓他陪著,干脆讓他等自己把車開過來。
十二月的風很冷,楚瀨的紐扣棉服看上去很大,但不算保暖。里面的唯一領子都翻了出來,似乎是為了防風,他還戴上了帽子。
組里的一行人出來,瞥見門口站著的年輕男人,感嘆了一句“老板明年就三十了,其實也不算很大,但他對象看上去學生味實在太濃了。”
“細長一條,感覺風都能吹倒,皮膚也挺白的。”
“昨天我聽運營那邊的苗苗說老板對象是小有名氣的游戲u呢。”
“真的嗎賬號是什么,我也想看看。”
“這怎么知道的”
“搞信息的不都要搜自家公司嗎,對方點贊了老板的微博,然后被扒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不還是榜一嗎”
“完全看不出來岑總是這樣的人,這么會談,還會被綠啊”
“你懂什么是粗暴的浪漫。”
“浪漫能跟粗暴沾邊嗎”
后面幾個人和實習生聊天,沈權章一個人站著,走在前面的同事和組長頭皮發麻,不知道怎么面對站在門口的楚瀨。
楚瀨戴著耳機聽歌,一邊回柳淵的微信,對方問上周拍的結婚證出了嗎,他想看看。
周圍有三三兩兩下班的人,楚瀨戴著帽子,完全隔絕了其他人打量的眼神。
產品組的人經過,看得更明顯,沈權章落到最后,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楚瀨的名字。
“楚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