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瀨“我還沒說完。”
坐在十排十九座的男人再次強調“沒有男朋友。”
楚瀨沉默了幾秒,“你怎么知道我問什么”
電影還在播放,劇情總是在下雨,低沉的男聲混著雨聲,仿佛是那一天的雨夜凌晨,“在這之前,我能問你的名字么”
楚瀨嗯了一聲,也無心繼續把電影看完,“那要不要出去聊聊”
這是他們第一次沒看完就離場的電影場次,兩個人一起出去的時候檢票員還咦了一聲,“你倆真認識啊”
楚瀨不太明白,看向岑蔚,他才發現對方沒像之前那么西裝革履,便服仍然淡不了天生冷峻的氣質,很像雜志摳下來的男模。
岑蔚嗯了一聲“剛認識。”
這三個字很值得回味,檢票阿姨笑了一聲,“看對眼是吧”
她還挺愛嘮嗑,“我說你倆怎么每次都買最后一場又不是坐在一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充那倆位置的年卡了呢。”
楚瀨忍不住問“年卡也是半票嗎”
他皮膚白皙相貌清秀,戴著眼鏡有種別樣的青澀,和岑蔚站在一起很出效果,有種社會人士拐帶學生的感覺。
檢票員搖頭“那不一定,也就最后一場便宜,七八點多還是人挺多的,你們兩個都工作日來,所以沒什么人。”
等岑蔚和楚瀨走遠,還能聽到檢票員和保潔說“2號廳那倆不看了,你去打掃一下吧。”
“有倆嗎最近不都是一個人”
“我親眼看見的,你看還沒走遠呢。”
電梯下行,楚瀨問“你叫什么”
岑蔚個子很高,楚瀨個子在男生里也不算矮還要抬頭看他,目光落在對方疊穿的毛衣,風衣胸口的刺繡胸針,還有口袋戳出來的毛線球
“岑蔚,山今岑,蔚藍的蔚,你”岑蔚順著楚瀨的視線往自己大衣看去,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毛線球,他無奈地笑了笑“家里奶奶織毛衣隨手放的。”
楚瀨哦了一聲,岑蔚“你呢我只知道你還是學生。”
身邊的人沒看他,低著頭看電梯里的電影海報,“楚瀨,三點水那個瀨。”
“你怎么突然來了”
他也很坦然,“你讓我下周看電影還你,我沒見到你。”
“第二周我干脆每天都來,也沒見到你。”
他聲音平淡,說的沒有起伏但還是夾了幾縷不高興,楚瀨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了句對不起,“我口氣太沖了,明明是你好心借我傘。”
岑蔚“應該的。”
他手機還是家庭群的消息,也不知道宣蓉青說了什么,現在都在攛掇岑蔚把人帶回家,又問東問西,不知道怎么的開始討論在哪里辦婚禮好,爺爺堅持在本地最有名的飯店,奶奶說太老派了沒意思,宣蓉青沒什么發言權,只能提醒二老八字還沒一撇。
岑蔚無言以對,沒人知道
他幾十秒前才和掛念月余的人互通名字。
好感是有,但要說喜歡,他不敢確定。
只是心照不宣的你有沒有男朋友就足夠越界,對視都顯得旖旎。
楚瀨問“你在說什么應該”
岑蔚“都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失約了。”
他問楚瀨“我們去哪里”
楚瀨“我想去吃燒烤,晚上團建沒吃飽。”
他看向岑蔚,“你會吃這種東西嗎”
岑蔚點頭“當然,我是人。”
楚瀨上次拒絕坐他的車,這次岑蔚給他拉開車門,“要我給你看看我的證件嗎”
“出門太急沒帶身份證,”他頓了頓,傾身去車里拿了駕照,遞給楚瀨“放心,不是壞人。”
楚瀨只是掃了一眼,駕照上的岑蔚一寸照看上去面無表情,和眼前人的溫和截然不同。
他比楚瀨大四歲,也沒楚瀨想象的那么大。
楚瀨看了岑蔚一眼“那我等壞人等了一個多月。”
壞人說了句對不起,“那請上車吧,你要去吃什么燒烤”
楚瀨上周才點過的燒烤店倒閉了,他驚訝地看著手機,嘀咕了一句“挺好吃的。”
岑蔚“你最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