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手腳麻利,在皂液凝固前滴了些蜂蜜進去。金色香甜的液滴很快被吞沒,和皂液混成了一種白中泛黃的顏色。
旋即,她就把混合物倒進了模具中。輕輕敲擊模具的邊緣,讓肥皂表面變得平整。
“好了放在通風干燥的地方,待它徹底風干之后倒出來切成塊,就可以用啦。”
江陵月親手把模具交到了劉據和劉閎手上。
兩個小豆丁頓時如獲至寶。
在他們眼里,這不僅僅是一個新奇的物事,還因為江女醫的獨一無二的定制,沾染上不同的意義。
劉閎咧著嘴喜不自禁,劉據卻笑得含蓄多了。但他的心里,卻陡然生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就連父皇都沒有的東西,他卻已經有了呢。
“人無我有”的優越感很是惑人。雖然譴責自己的想法有違孝道,劉據卻還是忍不住偷瞄了父皇一眼。
然后他就偷瞄到了一個滿臉不爽的父皇。
“江女醫,朕的呢”
完蛋了,她剛才光顧著哄小孩,居然忘了小孩的背后還有個傲嬌的大boss。
誰能料到,就連霍去病這時候也來倒油“女醫是不是把我的那一份也給忘掉了”
她在心中瘋狂地搜刮著借口“今天的材料太過簡陋,本就是為了演示而準備的,不足以昭彰陛下的身份。待我回頭再做個更精致的”
劉徹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那女醫你且說說看,什么材料才配得上朕的身份”
“這個”江陵月額間劃過了一滴冷汗“我給您專門做個玉璽形狀的模具”
剛一說完,她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這什么鬼畜主意難道讓劉徹每天拿著一塊玉璽抹臉,那畫面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孰料,劉徹卻仿佛來了興致“玉璽形狀的模具,倒出來的香皂就是玉璽的模樣”江陵月一愣,點了點頭。劉徹矜持地點頭“這才勉強符合朕的身份。回頭朕就讓少府卿的人打個模具送過來。”
江陵月徹底麻了。
劉徹的審美啊,怎么就這么一言難盡呢不過也行吧,至少沒真的為難到她頭上。
“那我呢”霍去病卻不依不饒。
對江陵月來說,面對霍去病可比劉徹輕松多了。而且對于他的定制味道,她也有了想法。她賣了個關子“我已經有了個想法,不過暫且不知道能不能做不來。勞煩軍侯再等等吧。”霍去病一怔,旋即一笑“好,我等著。”
自從他捅破了薄薄的窗戶紙之后,言行之間就愈發肆無忌憚,也越發讓江陵月難以招架。她偷偷瞥了劉徹衛青一眼,發現兩人皆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
顯然,霍去病的心思在這兩位面前,已然是司馬昭之心。江陵月無聲中嘆了口氣,心思亂成了一團麻。
不幸中的萬幸是,至少劉徹和衛青兩個人是樂見霍去病,呃,姑且稱之為追她的。他們不會隨隨便便用強權把自己許配給他,又或是別的什么人。
也行吧,至少婚戀自由有了保障。
在場唯一的把心思放在肥皂上的,也就劉據和劉閎兩個人了。他倆一會兒偷偷掀開模具看一眼,過一會兒又看一眼。
好像干了。
“好像
又干了一點兒。”
那可愛至極的小模樣,令江陵月想起了小時候得到什么新玩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