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巨響,春陀連大氣都不敢呼,江陵月卻恍若未覺,連眼皮都沒抬。
發過脾氣后,劉徹的理智也稍稍回籠,許多細節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信是江充送給你的,他可信”
江陵月沉吟了片刻“應當可信。軍侯死了,對他沒有好處。”
劉徹也大概知道江充是什么性格,很快明白了個中的關竅。他又用深沉威嚴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氣勢一瞬迫
人至極“那陵月你呢你來找朕是為了”
江陵月抬頭,竟是半點不懼劉徹的目光“陛下,我要去南越。”
不等劉徹再多說一句,她就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只求陛下,賜我出入自由之特權,助我最快趕到南越。”
“你能治好去病”
江陵月短暫地怔忪了片刻。不同于往常每一次留有余地的說辭,這一次,她的回答是那么堅定無比。
“我能。”
“我一定能。”
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劉徹,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一雙大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像是托付了一個重逾泰山的擔子。
“好,朕相信你。”
劉徹很快抬起手,一道干脆利落的圣旨出現在江陵月的面前。
“景華侯所至之處,如朕親臨。”
“朕從沒有寫過這樣一道圣旨。”他意有所指道“陵月,你一定要拿著它,把去病的命從鬼門關前叫回來”
江陵月怔怔地看著絹帛上熟悉又陌生的漢隸大字,又滿臉不可置信地抬頭。
她只是想要劉徹簽發一道各郡縣的通行令,沒想到,劉徹竟然大方地送了她一份“如朕親臨”的圣旨。
不,不完全是送給她的。
以中央集權聞名于世的千古一帝,也許是平生唯一一次破例,只不過希望他視若親子的冠軍侯,能夠平安順遂地活在人世間。如此而已。
“臣,多謝陛下。”
江陵月行了她此生最真情實感的一個大禮。
月色茫茫。
兩岸猿聲啼不住。但是在夜里,就顯得格外空靈,甚至有幾分恐怖。
這是江陵月第二個不眠夜。
與其說是她擔心霍去病的傷勢,擔心得睡不著,不如說是為了節省趕路的時間。整整二個日夜,她每逢驛站就換一匹馬狂奔,終于在襄陽城搭上了水路。
千里江陵一日還。
順水航行的速度不待多言。唯一的危險就是翻船。但是她還是拒絕了郡守的威風樓船,自己搭上一艘輕捷的小船,花上一筆重金,請經年的艄公撐船而下。
長江,然后是離水。
系統溫馨提示宿主離番禺城直線距離598公里,預計到達時間,一天。
系統,沒想到你還能客串地圖以前怎么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