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能看到完好無損的一個霍去病,就不算虧吧
莎翁有云aisethatendse
江陵月深以為然,只要霍去病這個人平安地、健康地活著,一路上的跋山涉水、擔驚受怕就根本不算什么。至于新打下來的滇國,更是可有可無的添頭。
劉徹應該也是這么覺得的吧她想。
劉徹也沒否認,只瞪了她了一眼“巧言令色。”
心中卻暗道聽她這口吻,究竟知不知曉那個離奇夢中的事情呢
若說不知曉的話,她似乎對仲卿和去病的身體過于關心了。
若說知曉的話,她又和去病是有自信一定能醫好他么
江陵月只覺劉徹詭異地多看了自己兩眼,還以為是她把人噎著。當即換上一個更燦爛的笑容,拋出準備許久的驚喜“陛下,滇王欲向您獻金印呢,您不進去瞧瞧么”
“哦”
劉徹登時意外地挑了挑眉“莫非他就在這王宮之中”
“正是”
“這是陵月你安排的吧”劉徹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這種花活不像去病的風格。他大概更傾向于直接把滇王的首級奉上御前,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不過劉徹并不討厭花活。相反,當他走入宮殿中時,還莫名產生了一種期待感,就像是撕開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物一樣。
一邊走,他還一邊點評了起來
。
“宮墻比未央宮矮了好多。”
“這些花開得不錯、擺得也不錯,到時候把花匠帶回長安去。”
“來來回回就這么點地方,可怎么住人”
江陵月聽到最后一句話,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平心而論,滇國的王宮真不小,差不多站了整個都城的一半。
但劉徹還覺得小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唉,萬惡的封建大地主
不過,劉徹很快沒興趣關注這些細枝末節了,隨著一支漢軍的引領,帝王御駕很快到了一座宮殿之中。
推門而入之后,空蕩蕩的屋宇之中,唯有一個穿著華麗的胖子。
“這就是滇王”
“嗯應該是吧”
說實話,江陵月見了滇王也大吃一驚。許是因為飲食結構的原因,南方本來就是瘦人更多,很少見這么胖的人。但一想想人家是國王,又好像不奇怪了。
滇王一見到有人來,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身上的肥肉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微微抖動著,顯然是害怕極了。
他顫顫巍巍地把一個玩意兒舉過頭頂,赫然是象征著滇國王權的金印。
“請、請陛下笑納。”
他用新學會的漢朝官話,小心翼翼道。
劉徹幾步上前去,一把將金印薅到手心,稍稍掂了一掂“嚯,還挺沉的。”
又捧在手心左右端詳了一陣,評價道“不過,沒玉璽做得精致。”
江陵月暗暗覺得好笑要是你能把嘴角的笑意壓一壓,這嫌棄才更有說服力一點啊。
不過她很能理解劉徹。作為一個帝王,還有什么比另一個國王在你面前卑躬屈膝、表示臣服,更能讓人志得意滿呢
尤其是,滇國曾經是和大漢有仇的。
但是江陵月能理解,有的人就不能了。不僅不能,還送上一聲輕笑,仿佛在嘲諷劉徹的口不對心似的。
敢在劉徹面前這么放肆之人,一行人中只有一個。
霍去病。
只見他用手指飛快地按了按唇角,似是想壓下笑意,但終究忍俊不禁。下一刻,被轉過頭來,眉毛倒豎的劉徹抓了個正著
“笑什么呢去病”
霍去病輕咳一聲,轉瞬恢復了正色,說出的話卻格外氣人“臣在笑什么,陛下心里肯定知道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