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過抑制劑后的平穩鎮定感仿佛僅是一場幻覺,否則,她為何如此不堪地便再度迅速墜入難以言說的熱意里。
見祁頌站在浴室門口不動,臉頰和耳朵肉眼可見地攀上粉色,郁落輕輕挑起了眉。
她抬腳,一步一步往祁頌的方向走,卻見那人像是忽然回過神來。
落荒而逃般,轉身迅速地重新鉆進浴室,關上門。
郁落腳下步子一頓,微愣地看著浴室門。
片刻后,垂下眸,好笑又無奈地輕嘆了聲“膽小鬼。”
大晚上在浴室垃圾桶里翻弄,不可謂不狼狽。
祁頌蹙著眉,取出了她方才使用抑制劑的外包裝。
搜尋了一番,終于找到生產日期和保質期
確認了,沒有過期。
祁頌蹲在原地沉思片刻,將包裝重新扔回垃圾桶。
她站起身,認真地用洗手液洗
了兩遍手。對著鏡子靜默幾秒,又沉沉呼出一口氣。
她不信。
肯定是過期了。
祁頌在心中果斷認可了這個判定。然而到底哪里有些心虛,在浴室磨蹭半晌,遲遲不愿意出去。
她希望郁落等不下去,先躺下睡著了。
初秋的夜晚微涼,祁頌也沒帶手機,就只能坐在浴室里發呆。
大腦很不理智地被女人方才窈窕的身影占據,營造出了一種她在饞郁落的假象。
但是,她其實只是快到易感期,又使用了過期的抑制劑而已。
祁頌不知道時間流逝的快與慢,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但非常令她心顫的是,不管是幾分鐘還是已經半小時,她一直在想郁落。
即使小心翼翼地避開,過了會兒,思緒又牽繞回來。
一會兒是她唇角勾起,眸光帶了星星點點笑意的模樣;一會兒是她指尖捏得泛白,孤獨又低落的模樣。
還有滑落的肩帶。
祁頌驚覺,那抑制劑不僅過期了,可能還有毒。把她的a德毒啞了。
就在她渾渾噩噩思索之際,浴室門忽然被輕輕扣響。
那響聲仿佛直敲在心頭,讓祁頌呼吸一滯,心跳猛地加快,血液在體內奔涌。
她沒立即動,仍在原地僵坐。可又隱隱擔心那人固執地繼續等。
祁頌抿住唇,深呼吸好幾下,最終還是不得已站起身來,硬著頭皮挪到門口。
手捏上把手,幾分猶疑地下壓,拉開
她刻意將視線固定在地面某個點上,以免直接面對某種沖擊。
卻在余光里察覺到,郁落的身上是一片可愛的奶黃色。
是那套長袖長褲的親子款式純棉睡衣。
祁頌微愣,抬眸看向郁落。
“好了,膽小鬼,我把睡衣換下了。”
浴室燈光照亮了女人面容上的溫柔,她眼眸里幾分無奈和縱容,“別在這里可憐地待著了,先和姐姐去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