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祁頌洗完澡就早早關燈上床睡覺,想趁著剛打完抑制劑,在鎮定效果最好的時候入睡。
她閉眼,心情平靜,無欲無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微風吹過,樹葉婆娑,細碎的聲音在耳畔作響。
窗戶半敞著,于是風不知不覺便也鉆了進來,輕輕拂過祁頌的睫毛。
祁頌的呼吸頓了下。
昨晚和郁落接吻時,兩人微微偏頭錯開鼻尖,于是女人纖長濃密的睫毛偶爾會淺淺地碰到她的臉頰。
柔軟的,茸茸的。
在被親得難耐時,那睫羽還會忍不住輕輕顫動,在她臉頰的肌膚上撓過。
勾起心頭抹不去的癢。
郁落。
祁頌的呼吸霎時沉重了一些,眉梢不安穩地動了下。
她的手緩緩揪住身下的床單,想借指尖的力度承載住心頭開始暗涌的情緒。
可只是徒勞。
因微風吹過睫毛而起的那點輕微浪潮,竟已在不知不覺間洶涌地蕩開。祁頌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便已身不由己地在其中下沉,淹沒,幾近溺死。
她倏地睜開眼,擁著被子坐起。
路燈的光在秋夜里格外冷然,將空空蕩蕩的客房照得更加孤寂。
祁頌的視線停留在一旁的衣柜上。
郁落。
在易感期的挑動下,會不可逃避地直面自己最深層的念想和渴望。
而她的腦袋就這樣被這個名字塞擠、占據得不留空隙,想念的痛與癢游走在四肢百骸里,勾出胸口劇烈的起伏。
再也承受不住。
祁頌驀地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
“姐姐”
她鼻尖泛酸,口中低低地呢喃著,在微促的喘息中打開衣柜,急急忙忙地把五件衣服取下來抱進懷中。
臉埋下,使勁嗅了一口。
心里熾熱的浪潮似是因此微微消退了一點,可很快又再度更加激烈地拍打過來。
祁頌失神地看著衣服,心里更空了。
是洗過的衣服。上面主要是洗衣液的香味,沒太多郁落的氣息。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因為沒有自家oga的安撫而更加脆弱敏感的神經作祟,眼眶驟然一熱,一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滑下來。
這是洗過的。
都沒有她的味道。
淚水晃晃悠悠地匯聚在下巴,最后滴落在地上。
“啪嗒”一聲。
祁頌潮濕的眸子卻在這聲響里倏地亮起來。
她連拖鞋都沒穿,赤著腳便開門走出客房,匆匆忙忙地踩過走廊,沖到樓下客廳。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那條披風,眸光更亮了。
幾步上前,如獲至寶地捧進懷里,垂首嗅了嗅。
郁落身上清幽的香味充盈鼻間,她頃刻間頭腦愉悅得暈眩,腳下輕飄飄的,一時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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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經過主臥。
祁頌腳步一頓,看著主臥緊閉的房門,睫毛顫了下。
你最好一晚上都不碰。
郁落睡前這樣和她說。
一點心虛悄然浮起,她將手上的寶貝披風攥緊些,匆忙鉆回了客房。
心虛在大腦胡亂作祟,以至于哪怕已經不甚清醒,祁頌竟還能想起來訂個六點的鬧鐘
一定要在明天郁落起床前悄悄放回去。
窗戶被關上后,細密的雨點在玻璃表面敲打得嘀嗒作響,室內的空氣卻陷入凝滯。
氛圍似乎也是。
祁頌躺在床上,捏著懷里的披風,和郁落在沉默中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