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女人在冰淇淋店里的呢喃仿佛響在耳畔。
是不是祁頌身心發熱,頭暈目眩地想,自己現在是不是看起來真的像一條被輕易馴服的小狗
“媽咪,媽媽”
一旁床上的桃桃糯糯地喊,聲音里含了幾分半夜醒來的懵懂。
恰到好處地解救了在虛弱身體狀態下即將因繁亂思緒透支的祁頌。
郁落回頭應了聲,上床躺下,把崽抱趴在懷里,拍了拍背。
她輕輕地說“繼續睡吧乖崽,媽咪抱你睡。”
桃桃睡眼惺忪地抓住郁落身前的睡衣布料,可可憐憐地說“今天媽咪媽媽都不在。”
“嗯。”郁落知道張姨已經和桃桃解釋過了,現在崽只是在撒嬌,于是溫柔地親了親她,“明天我們都在家陪你。”
說完,她偏頭看了剛躺上床的祁頌一眼。
分明什么話都沒說,但在一種難以解釋的默契里,祁頌瞬間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于是祁頌挪了挪身體,近得已經快貼到郁落的身體。
而后湊過去,在桃桃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桃桃滿足地了瞇了瞇眼。
窗外夜色幽深,秋風凜冽刺骨,刮得嗚嗚作響。
室內床頭暖色燈光融融灑落在三個人身上,格外寧靜溫馨。
過量注射抑制劑的后遺癥之一是嗜睡。
在困意之下,身不由己地栽倒進夢里之前,祁頌凝視著女人輕拍女兒背部,哄崽睡覺的側影,昏昏沉沉的腦海里的念頭是
還想多看一眼。
周舟去打胎的那天,郁落陪她一起。
“你和我一起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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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果斷地拒絕。
郁落微愣,下意識問“為什么”
“我不喜歡醫院。”祁頌直說。
她頓了頓,其實一直都很想問郁落是不是經常去那家醫院,又是為什么去。
但還是把話收回。
萬一那是原主知道的內容,豈不是暴露了。
郁落看了她兩眼,最終沒有多說,“好,那你在家休息,陪崽崽玩。”
周舟的手術很順利,結束后需要住院三至五天。
郁落請張姨為她做了滋補的食物,由司機一日三餐送到醫院。另外還請了陪護人員。
她自己則因推不掉的工作而出差了。
郁落這幾天不在家,正好讓祁頌邊休養身體,邊有余力好好思索她對郁落的感情。
那個夢仍像真實記憶一樣揮之不去,但已經不像剛醒來那天一般強勢左右祁頌的心緒。
她很快分析清楚當前的處境,甚至其實都不需要分析
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該愛上郁落。現在郁落的親近都只是因為將她當做原主,她絕不該為郁落淪陷。
但是,如果。
她在某一瞬間不小心做了假設拋開所有背景,如果僅僅是郁落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會愛上郁落么
好像沒辦法立即否認這個可能性。
祁頌現在甚至想不出郁落的任何缺點。
她隱瞞原主有了桃桃,一句話都不解釋就砸錢要原主上娃綜,說不定都是有無法宣之于口的重大隱情。
祁頌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會為郁落找理由了哪怕一時根本想不出站得住腳的緣由。
這顯然有些盲目。
剛穿來時,情況緊急之下,她迅速結合眼下所獲得的全部信息得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甚至是自然而然的結論郁落是出軌的渣女,并不假思索地對此接納和認定。
一部分原因在于,擺在眼前的事實一起筆直地指向了那條結論;還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作為穿書者,在初來乍到之際,對這個世界難免持幾分事不關己的漠然態度。
這只是一本書,周圍都是書中的主角或配角。
郁落和原主有什么樣的過往,郁落經歷過什么事情,對她而言都不太重要。
自己能在困境中活下來是最主要的。
因此,她雖有好奇心,但這份好奇心并不會強烈到需要冒著暴露自己不是原主的危險去探索。
可是現在,她分明還沒細細探索,就在與郁落的日夜相處中,不知不覺間改換了內心的定論。
甚至為先前的誤解感到后悔與自責她怎
么能那樣想郁落呢
想看見綏寫的渣過我的oga帶崽和我上娃綜第34章嗎請記住域名
如此迅速地推翻先前的揣測、甚至要開始認真思索“我是不是對她有想法”這些問題,其實說明了情況很危險。
她現在就處于那條致命的邊界線上,一旦踏過去,大概是萬劫不復。
幸而及時清醒。接下來再也不能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