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微怔,不明所以地問“怎么了”
郁落清冷的面容上神色如常,白皙的臉頰卻泛起了粉意,淡淡嗔她一眼“別問。”
這句話分明什么也沒回答,卻又像什么都回答了。
祁頌呼吸凝滯一瞬,方才給郁落按摩過的手不自覺蜷起。
心臟悄悄跳得過快。
兩人之間狹小的間隙里氣氛頓時些許曖昧起來,鉆出一點熱意。
前方節目組正在說明下午的安排,祁頌邊平復呼吸,邊努力集中精力去聽。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一旁郁落忽然說。
祁頌偏頭看去,發現郁落臉頰上方才泛起的緋意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愈發濃烈。
她當即問“你怎么了”
郁落眉梢微斂,“好像是發熱期。”
過了幾秒,她復又肯定“是發熱期。”
祁頌一頓。
按理來說,發熱期會提前幾天有征兆,提前至少半天有明顯的反應,但郁落的發熱期似是突如其來。
分明幾分鐘前還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到現在,信息素濃度都依舊平穩。
“不行,我要回房”
郁落一向清冷鎮定的嗓音此刻幾分急切,像是一秒也不能再等待下去。
一向禮貌的人甚至顧不上和節目組打招呼,轉身就要回客棧。
過于突然,祁頌只來得及隨口和節目組說了聲,抱起桃桃便跟上郁落。
“慢點,別摔了”她快步追著女人的背影,有些擔心地說。
剛進房門,郁落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徑直往行李箱那邊去,抖著手從側袋里拿了一支抑制劑,而后迅速鉆進浴室。
祁頌將桃桃放下來,凝望著那邊,唇瓣微抿。
這個世界的abo生理特性和她穿書前基本一致。正常來說,沒有任何外力刺激下,oga的發熱期不會來得如此猝不及防,而是有持續的、越來越強烈的征兆。
還有
信息素濃度,
正常人都不可能永遠那般平穩,
遑論發熱期。
她聽見浴室里郁落在喊她“我拿成你的抑制劑了,幫我拿一下我的可以么”
隔著浴室門,女人的聲音變得朦朧,但也能聽出狀態不好。
祁頌快速地從行李箱側袋拿出一支屬于oga的抑制劑。
想到郁落方才拿抑制劑時手都在發抖,她邊往浴室走,邊幫著拆開了抑制劑包裝。
那支針管是全國統一抑制劑的模樣,只不過里面裝著淡青色的液體。oga的抑制劑是淡青色么
祁頌腳步一頓,忽地呼吸發沉。
就像骨子里鐫刻的某種危機感此刻喧囂起來,她看著那支抑制劑,心頭竟生出一種難以忽略的抗拒和反感。
好像極度不愿意郁落注射這支抑制劑。
可是里面女人似是承受不住,難受地問了聲,祁頌不得不應下。
浴室門開了一條小縫,祁頌克制著心里的不情愿,把抑制劑遞了過去。
門在下一秒就急切合上。
行為舉止一向優雅的人,關浴室門時都失了對力度的把控,發出一聲略重的震響。
祁頌怔愣地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不知為何,她有種感覺郁落對于發熱期的態度,含了一絲逃避。
甚至逃避的對象包括她。
“媽媽,媽咪真的沒事嗎”桃桃扯著她的衣角問。
祁頌回過神來,把崽抱在懷里安撫,問“媽咪以前有過這樣么”
桃桃想了想,回答“媽咪每個月都有一天在房間里生病,讓張奶奶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