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明亮的燈光帶著融融暖意,灑落在年輕女人隱忍的泣聲上。
于是那份濕潤與顫抖似乎都是暖的。
郁落任由祁頌將自己抱得很緊。她睫羽微垂,在對方的擁抱傳遞出的濃烈感情里,眼眸也忍不住跟著氤氳出水汽。
“祁頌”她輕輕地問,“你害怕的事,有好結果了么”
“嗯。”埋在她頸窩的腦袋不住輕點,茸茸的長發隨之蹭著頸側的肌膚,一點綿軟的癢。
“那就好。”
郁落眉目舒展些許,抬手溫柔地摸摸她的發頂。
安撫幾下正要收回手,卻感覺攬在腰間的手收緊了些,耳畔響起小心的請求“姐姐再摸摸我好不好”
郁落微怔。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在恍惚里,眸里薄薄的霧氣一瞬凝出更多水光。
她咬了下唇,手復又撫回祁頌的發頂。
不急不慢地、耐心地揉著,就像真的在撫摸一只小狗。在祁頌喉間舒適的喟嘆里,從柔順的發絲一點一點摸至溫軟的耳朵,后來再往下,輕撓到祁頌的下巴。
為了配合這個動作,祁頌溫順地從她的頸窩間抬起頭。
那處肌膚被女人細膩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按揉著,祁頌隔著眼中朦朧的潮意與郁落近在咫尺地對視,看到對方眸里也似有水光。
落針可聞的浴室里唯有彼此因淚意而艱澀的呼吸聲。
這一瞬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對視,卻仿佛隔了好多年甚至或許不止是分開的兩年。
恍若隔世的感覺里,被狂喜包圍的心情泛濫起無名的疼意,祁頌有些承受不住。她急需確認對方的存在,于是忍不住輕輕地說
“姐姐,我可以親親你么”
先前因為嫉妒而抗拒使用的稱呼,此刻被她過于自然地迅速接納,熟練得仿佛已說過千千萬萬次。
在短暫的等待里,祁頌聽到了郁落的應允。
不是“好”或者“可以”,那猶帶淚意的嗓音呢喃“你快親親我。”
就仿佛這個親吻不止是祁頌的良藥,她們都在深深需要彼此。
祁頌感覺身體泛起一點酥麻。
她緩緩低頭,唇瓣首先小心翼翼地挨了挨女人的臉頰。
細嫩的肌膚上泛著清香,祁頌沉醉從臉頰一路吻過去,鼻尖、眼尾、額頭
不是第一次親昵,然而眼下的全然清醒與毫無負擔,是一種新鮮又深刻的體驗。
唇瓣擦過睫毛,茸茸的觸感讓心尖也被撓得難捱,她忍不住溫柔地抿去女人睫羽上瑩潤的水珠。
被緩慢又克制地親吻著,郁落總是在與祁頌的親昵里感受到對方珍重的喜愛。
這或許也正是戀人間親昵的意義。
純粹又深厚的情感總讓她分外動情,只是簡簡單單的啄吻都讓她腳下些許發軟。
于是她忍不住抬起手臂,勾住
了祁頌的脖頸。
過于適合接吻的姿勢,就像某種信號。
祁頌略停頓,兩人鼻尖相抵,彼此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
心頭搖曳的火也隨之愈盛,祁頌閉上眼,偏頭錯開鼻尖,唇瓣貼上去。
天光尚昏暗的秋日清晨,整棟別墅都陷在寂靜的睡眠里,而浴室這狹小的一隅卻在寂靜里隔出了一片熱烈的生動。
格外溫柔又放松的纏綿中,身心似乎都得到熨帖。
唇齒間縈繞著桂花的清香,在交纏的濕潤里愈發甜膩起來,祁頌不知疲倦地吮弄郁落柔軟的舌尖,聽到女人喉間偶爾無意識地嚶嚀。
心跳因此更劇烈,她忽然很想聽那聲音更難耐、更可憐的
想法堪堪收住,唇舌上卻忍不住占有得更深重。
不知多久后,在郁落終于承受不住的輕哼下,她依依不舍地撤開。
唇分時,晶瑩的絲線曖昧地勾連一瞬。
祁頌意猶未盡地吻去郁落唇角的濕意,小心翼翼地喊“姐姐”
“嗯”
郁落一雙眸子盈水,在尚未平復的喘息里艱難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