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訥訥地看著空蕩蕩的草坪,慢半拍地對已經消失的貓說,“對不起。”
“同學,要加入貓協嗎”
旁邊有一道女聲響起,郁落偏頭看去,便見一位同學臉頰泛紅,神情些許羞澀。
“我、我們貓協負責照顧校園里的流浪貓,每天都會組織成員按路線喂貓。”女生介紹,“如果加入貓協,可以在喂貓過程中遇到很多躺平任擼的貓貓哦”
郁落微怔。
她忽地想起祁頌用發頂蹭來掌心的溫軟觸感;想起出發前那天她摸祁頌的腦袋,目光碰到少女唇角愉悅的弧度,于是忍不住笑“你很喜歡被摸頭么像小狗一樣。”
她聽到祁頌理所當然地回應“只在對你的時候。”
又想起祁頌昨天寄來的明信片里提到聽說b大里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郁姐姐有沒有見一只愛一只
郁落朝面前的女生禮貌頷首,婉拒了邀請。
學校里有很多小貓,但是我沒有選擇加入小貓協會。
當晚,在寄回給祁頌的明信片里,郁落這般寫道。
回復得很含蓄,不知祁頌是否能讀懂想到這里,郁落唇角輕輕牽起一點。
她隱約期待著對方下一次的回復,可是
祁頌沒再來信。
種種巧合間,郁落加入校里的話劇社團,參演了幾場話劇。很難從某件事情中汲取趣味的她,陡然對表演產生了上癮的感覺。
之后參加校園試鏡、被新生導演看中,成為一部電影的女主角
所有這些發展完全出乎意料,卻又那么自然而然。
殺青之際,天氣炎熱,陽光刺眼。郁落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冷飲,是桃子味的飲料。
她想到去年夏日晌午的那瓶桃汁,少女清亮的眼眸,以及那句“去b大尋找你想要的人生”。
“我好像找到了”她低低地呢喃,“你呢”
為什么再也不聯系我。
郁落搖晃瓶中淡粉色的液體,咬住下唇。
在一種天然的不安里,她本能地覺得應該是又被拋棄了因為我沒有做好,所以你不再在意我這個朋友。
甚至忍不住猜測,祁頌無意間通過某種方式得知了她的信息
素味,于是和媽媽一樣感到厭棄而離開。
少女望向她時總是驀地變得明亮而專注的目光,以及每一次毫無保留的主動靠近猶在心頭。
如此快便已經失去了嗎抬手撫上后頸腺體處,郁落的鼻尖泛酸起來,有些難堪地忍住了淚光。
大一結束的暑假,郁落回了s市。
剛到家,郁賀便指使她換衣服打扮。
“我們要去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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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呼吸一滯,已經在心里糾結已久的名字脫口出口“祁頌呢”
“那個普通人”郁賀不屑道,“分化不了,她已經什么都不是了。祁家退而求其次,把放養的beta廢物兒子抓回來當繼承人。”
“可是祁頌都還沒到十五歲,說不定以后能分化呢”郁落的唇瓣漸漸有些失去血色。
“祁家等不下去,想根據她的分化情況盡早做打算,找關系讓她提前去走分化流程了。”郁賀說。
提前分化不僅違規,還極度傷身體。
郁落一時失語,腦海里浮現上次在祁家角落的那片荒草邊,祁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紅腫針眼,以及少女那句濕漉漉的“我也很可憐的,郁姐姐”。
她想象到祁頌被強行拉去醫院提前分化,身體虛弱之際被家人棄如敝履的樣子,瞬間感覺難受得要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