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再用那只溫膩漂亮的手摸摸她的耳朵。然后,最好能仰頭,讓她親一親唇角,再咬一咬脖頸,肆意采擷。
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祁頌發覺自己很壞。
她就是以這般潮濕的心思覬覦郁落的。
可是她分明這么壞,卻又要偽裝成現在這般乖順的模樣,仿佛僅僅滿足于發頂的輕揉。
心神蕩漾間,祁頌的目光有些閃躲起來,擔心被面前人看透。
卻見女人眸光微暗,下一秒便踮腳,朝她貼來。
唇間一瞬柔軟馨香。
“啾”的一聲,唇瓣分離時發出不舍的、細微而黏膩的聲響,在幽靜的夜里,顯出幾分放肆的曖昧。
祁頌渾身僵住,有酥麻的感覺從尾椎骨一路往上,流經脊柱,直沖得頭暈目眩。
“親一口就要冒煙了”郁落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
祁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喉嚨不自覺吞咽了一下。
方才潮濕的暗想有如酒精,被女人眉眼間試圖遮掩的羞意點燃,便瞬間燎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垂首,鼻尖挨著郁落的鼻尖。接著腳步往前,抵得女人迫不得已后退,背靠在玻璃門上,發出輕微的撞響。
一手牽住郁落的手,引著摸向自己的耳朵,另一手則捏住郁落的下巴,偏頭便急急地親上那柔軟的紅唇。
她尚不太會接吻,親得有些生澀,只知道反復輕壓和摩挲。
可即便是如此,就已經足夠讓她靈魂戰栗了。
接吻間,郁落無措勾上她脖頸的動作,顫抖而灼熱的呼吸噴灑,睫羽不安分地輕扇時掃過她臉頰的茸茸觸感,唇瓣偶爾微張溢出的喘息,都讓她難以自抑。
直吻得唇瓣都有些澀痛,她才順著臉頰往下,小獸一般舔咬上郁落的頸側肌膚。
克制不住用力,齒尖磨得女人忍不住嚶嚀,難耐地后仰。
卻只是更方便她品嘗。
祁頌覺察自己是有獸性的。因為此刻有種強烈的,想把懷里人急切地、又慢條斯理地“吃掉”的想法,可是鈍澀不得門路。
于是只能毫無章法地將放在郁落腰間的手收緊,試圖用身體緊貼的感覺勉強抵抗那份渴望。
等積壓幾久的濃重的熱情稍稍釋放一些,祁頌才終于慢慢停下,下巴抵在郁落肩頭,輕拍女人的背部,和她一同平復。
“好些了么”郁落的嗓音微啞,含了一點縱容的溫柔,和難以言說的情動。
祁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差點又想吃人。
“我本準備今晚和你正式表白。”祁頌閉眼,在尚未平復的輕喘里一字一句地坦白,“可是去接你時,卻恰好撞見另一個人向你表白的場面。”
“引人矚目,盛大而熱烈,還有宛若演唱會的音樂現場。”她悶悶地說,“我忽然覺得我的準備是小兒科,有些相形見絀。”
那些懷著爛漫心思寫下的文章和詩句,悄悄在房間里精心養了許久、今天終于綻放的鮮花,以及其他很多零零碎碎的、盛滿她心意的東西。
她太年輕,這些已是她懷著一腔赤誠的愛意所能呈上的全部。
可對比起來,她不得不被提醒追求郁落的人們都在更寬闊的世界里事業有成,而她現在還什么也沒有。
郁落安靜片刻,繼而輕輕笑起來。
她嘆氣,溫柔地嗔道“什么小兒科,什么相形見絀”
“笨蛋,你該知道的。”
“你只需對我說聲想要我,我便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