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低低地說“對不起,我在糾結一件事情,現在有點兒害怕。但我很快就會想清楚,然后完整地告訴你。”
她尚不清楚自己到底真的只是穿書者,欺騙著郁落,鳩占鵲巢;還是來自未來,比原本的祁頌多了一段經歷。
如果是前者,她不知以后該如何自處。
身后的郁落久久沒聲音。
祁頌心臟緊縮,一切糾結終究抵不過對郁落的擔心。最終深呼吸一口,鼓足勇氣,回頭看向郁落。
便見本就身處發熱期的oga此時神情脆弱而破碎,烏發凌亂,眼眸泛紅,淚水搖搖欲墜。顫抖著、極力隱忍著泣聲,所以才沒發出任何聲響。
祁頌腦中驀地一陣暈眩的刺痛。
在反應過來前,她已經幾步沖到郁落面前,俯身把人抱進懷里,手臂收緊。
“怎么這么可憐”她的臉頰貼上郁落的發頂,啞聲嘆道。
郁落揪著她的衣角,哽咽著控訴“今天醒來后,你都沒有抱過我。”
“對不起。”祁頌被她浸潤淚水的聲音擊碎,渾身發軟,沒辦法再硬下心來。
她把人抱緊了哄,反復輕拍著背,溫柔地說“別難過我愛你。”
她偏頭吻了吻郁落的發,重復“我愛你。”
再度標記過后,郁落的身心終于安穩下來。
漸漸被祁頌哄睡著了。
祁頌用指腹輕輕拭去女人緋紅眼尾殘留的晶瑩淚珠,感到前所未有的惘然。
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她已經只是會隨便被郁落的眼淚拿捏的小動物。女人可憐地顫抖一下,就能破開她的底線和道德,什么鳩占鵲巢都拋在腦后。
她在可悲感里神思不屬。
起先還在詰問自己的卑劣,后來逐漸放空,只余手心里郁落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
時間的流淌微妙。時而慢得黏稠,悠悠停滯下來;時而快得迅疾,有如無數晝夜穿梭。
她忽然在某一個瞬間回過神來。
后知后覺,體內似乎正有一種陌生的充盈感悄無聲息地醞釀、并往四處蔓延。
就仿佛她曾經始終只是搖搖欲墜地綴在這個身體里,如今卻開始完整地扎根,徹底地滲透和融入。
靈魂都因此戰栗起來,燎熱得難耐。
就像某種避無可避的排斥反應,她渾身發癢,身體四處都傳來難捱的脹感,也覺得密閉的房間極度憋悶起來。
多待一秒都會窒息。
忍不住立即起身,急急往房間門口走去。
推門正要離開,手機清脆地“叮咚”一聲,為她從炙熱里奪得一份清醒。
亟需轉移注意力,她順勢拿出手機,便見醫院發來親子鑒定結果
桃桃和這具身體有999999的概率是母女關系。
祁頌凝視那份報告上的文字。早知如此,看著更沒什么驚訝了。
只是心疼郁落失去了愛人,桃桃沒有媽媽,只是痛恨她自己,很有可能是鳩占鵲巢的卑鄙者。
靈魂的憋悶感愈發強烈,腦海里裝容的記憶翻涌,似有畫面裂作碎片,拼補、融化、凝聚、重塑
她的腦袋疼得仿佛快要炸開。
祁頌承受不住,重重地喘息著。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指捏得死緊,下意識的倚靠用力之中,門把手被壓著往下,于是房門更加大敞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