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混沌,手腳冰涼,后知后覺的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祁方焱昨天晚上從他的房間里出來就走了,現在已經一夜了,他沒有回來
一直沒有回來
宋斯寧心口抽痛,喘了兩聲粗氣,聲音艱難的質問胡姨“為什么不攔住他”
胡姨早就預料到宋斯寧會發怒,她垂著頭,低聲說“祁少爺走的尋常,我們以為他出去一會就回來”
保姆們哪知道宋斯寧和祁方焱之間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宋斯寧在擔心什么,所以昨天祁方焱出門的時候,她們沒有任何起疑。
宋斯寧的手指緊握成拳“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宋斯寧不愿再聽,直接打斷了胡姨的話“給他打電話”
幾個保姆互相看了一眼,拿起電話撥打了祁方焱的手機,結果和她們之前打的幾次一樣,沒有人接。
“少爺,沒人接”小保姆拿著電話對宋斯寧說。
宋斯寧的額頭青筋猛跳,坐在輪椅上的身子搖搖晃晃,心里想完了。
這次徹底的完了。
祁方焱雖然不喜歡宋斯寧定下的家規,但自從他答應來到宋家之后,還沒有一晚上都消失不見過。
這是第一次直接夜不歸宿。
宋斯寧好不容易建設起來心理堤壩,因為祁方焱的離開而瞬間倒塌。
昨天那種要將他折磨瘋的恐懼感,現在加倍迅速的侵占著他的理智,一時間什么可怕的念頭都出現了。
祁方焱為什么走了祁方焱是不是看見畫本里的內容了祁方焱去了哪里祁方焱是不是特別厭惡他,以至于一眼都不想看見他祁方焱會不會從此就從他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會回來,再也就見不到了
宋斯寧想到這里,心像是被劍給捅了個對穿,他忽然意識他一直最在意的臉面,到了如今都遠不及祁方焱會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更讓他恐懼。
那種恐懼感來勢洶洶,像是鋪天蓋地的海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宋斯寧臉色蒼白,彎下腰捂住心臟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氣,臉上的虛汗淌的像是才從水里撈上來,搖搖欲墜的向下栽。
周圍的人立刻慌了,胡姨沖上前扶住了宋斯寧的身子,問“少爺,您怎么了叫醫生快去叫醫生”
臥室里,宋斯寧躺在床上,醫生對他診斷了一遍,沒什么大礙,只是情緒太過激動了,導致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醫生給開了兩個吊瓶,宋斯寧手背上扎上了針,呼吸漸漸平復了下來。
房間里站了好幾個保姆,她們不明白祁方焱不過是一夜沒有回來,宋斯寧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一個個都被嚇的束手束腳,驚魂未定。
宋斯寧臉色蒼白的倚在床頭,聲音低微的問胡姨“胡姨,祁方焱的行李帶走了
嗎”
宋斯寧身體虛弱,說一句話要喘息好幾口,胡姨轉過身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小保姆,那個小保姆立刻會意,去祁方焱的房間里查看。
沒過兩分鐘她回來了,胡姨低聲問“怎么樣”
小保姆為難的看了一眼宋斯寧,胡姨立刻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正在猶豫要不要回避宋斯寧時,宋斯寧開口問“帶走了嗎”
小保姆咬緊了牙齒,說“少爺,祁少爺本來就沒帶東西來”
宋斯寧嘴巴抖了抖,想起來了。
當時他和祁方焱在醫院里偶遇,祁方焱幾乎是被他半強迫的帶上車,除了手機什么都沒拿,這些日子用的也全是宋家的東西。
宋斯寧又讓人給祁方焱打電話,那邊依舊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