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沒有看見宋斯寧,拿起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在儲物間門里面尋找,直到那束微弱的光源照到了墻邊的一個角落,祁方焱看見了宋斯寧。
宋斯寧也好不到哪里。
早上還干干凈凈的校服現在臟成了灰色,他雙手緊緊的抱住膝蓋,就在那個小角落里將自己縮成一團,手背上皮肉被擦破了,泛出了點點的血跡,看起來可憐又狼狽。
祁方焱的腳步瞬間門頓在原地。
明明剛才找宋斯寧的時候他還急的要命,而現在看到了宋斯寧,他反而有些不敢靠近。
他怕他一直小心照顧的人受了傷,怕他不舒服,怕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緩步走到宋斯寧的身前,單膝蹲下了身子。
這樣近的距離,祁方焱能清楚的看見宋斯寧渾身都在細細的顫抖。
祁方焱抬起手,手掌剛碰到宋斯寧的肩膀時,宋斯寧渾身猛的一僵,隨后立刻抗拒的朝角落里縮了縮身子。
祁方焱緊皺著眉頭,察覺到宋斯寧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對,放低了聲音說“宋斯寧,是我。”
“”
“你抬頭看看,是我。”
“”
宋斯寧的身子僵硬,卻還是不愿意抬起頭看一眼。
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氣,手從宋斯寧下巴處探了進去,手指捧住了宋斯寧的下巴,一點點的將宋斯寧的頭抬了起來。
在房間門里微弱的燈光下,祁方焱看見宋斯寧的臉色很紅,緊皺著眉,抗拒的側過頭想要躲過祁方焱的觸碰。
祁方焱對他說“是我,祁方焱。”
聽見祁方焱這三個字,宋斯寧躲避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他一點點轉過頭仰起下巴,朦朧的目光慢慢的聚焦在了祁方焱的臉上。
“祁方焱”宋斯寧輕聲的喊了他一聲。
“是我。”祁方焱應道。
那一刻宋斯寧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落下下來。
他的手緊緊抓住了祁方焱的衣袖,嘴巴顫抖的想要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祁方焱反握住宋斯寧的手,卻忽然一驚,他發現宋斯寧的手掌心燙的厲害,像是發了高燒。
祁方焱將手背探向宋斯寧的額頭,剛想要試一試宋斯寧的額溫,就聽見旁邊李敞高聲罵了一聲“草他媽的誰給他們下藥了啊”
祁方焱轉過頭看向李敞。
李敞正氣的義憤填膺,他站起身手指顫抖的指著那個女生說“祁哥,他們應該是喝了意大利產的那種春藥,這種藥的藥效巨猛,喝了之后會讓人的性欲大增,和迷藥沒什么區別我們家的夜總會都禁止售賣這種東西了”
“”
“媽的是誰給他們下的藥,還把一男一女鎖在一個屋子里,這是想干什么”
“”
剩下的不用李敞多說,祁方焱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敞家里也是明城的大家族,黑白兩道通吃,所以李敞打小就在家里的夜總會混,見過不少的東西。
既然他說宋斯寧他們兩個是吃了春藥,那就是春藥沒跑了。
還將一男一女鎖在一個屋子里
祁方焱將宋斯寧的頭又抬的高一些,對著窗邊昏暗的光,他看見了宋斯寧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他的眼睛含著淚,一動不動的望著祁方焱,嘴巴紅潤,上面還有被咬出來的血跡。
祁方焱心臟猛地一疼,閉上眼睛一把將宋斯寧抱進懷里,低聲的哄著宋斯寧說“沒事了,沒事了。”
宋斯寧的身體就在祁方焱的懷抱里一點點的軟了下來,他頭貼在了祁方焱的肩頭,點了點頭,聲音很小的喘息了兩口,止不住的又哭了。
他受了委屈就是愛哭,眼淚浸濕了祁方焱肩頭的衣服,像個小貓一樣嗓間門輕聲的哼唧著。
祁方焱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將宋斯寧牢牢的包裹住,連一絲皮膚都不讓他露出來,轉過頭對李敞說“我先帶他走,那個女生你負責安全的將她送到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