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機場不大,飛機也不多,像是一個私人機場,只接待來島上的貴賓游客。
宋斯寧在飛機上睡得昏昏沉沉,等到飛機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他才慢慢的從機艙上的臺階上走下來。
迎面拂過一陣炎熱的海風,他頓時清醒了一大半,抬眼望了一圈。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是在明城,天早已經黑了,但是在濱海這里剛剛落日。
入眼是一片蔚藍無際的海,一直蔓延到天邊。
現在時間剛好,海鷗展翅,那片夕陽映在海平線上,將天空渲染成了的紫紅色,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色彩分明,而宋斯寧置身在畫中,看的出了神。
他又在想,如果祁方焱能在他身邊就好了。
這么好看的景色,只有他一個人看見,可惜了。
“宋少爺”
飛機臺階下面早就候著幾個身著黑西裝的人,他們推著一張輪椅,有一個人走上了臺階,抬手要扶著宋斯寧走下臺階。
這個迎接的架勢讓剛剛下飛機的游客頻頻回頭,紛紛猜測宋斯寧是什么樣的大人物。
宋斯寧早就適應了這樣目光,他垂下眼睛,欠開手對保鏢說“不用,我自己來。”
飛機的臺階又小又高,宋斯寧需要雙手都拄著拐杖,很小心的走了下去,等到他下到地面上,身上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杵著拐杖的手臂也累的發酸發痛。
保鏢將輪椅推到他的面前,他沒有再拒絕坐了上去。
黑色的轎車早就停好在道路口。
宋斯寧上了車后,難得的覺得有些熱,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只露出來里面一件純黑色的毛衣。
胡姨接過他的衣服,車子開始向酒店出發。
路上天已經黑了,宋斯寧打開了車窗,海風順著窗戶
一陣陣的拂過他的臉頰。
他閉上眼睛,將耳機帶在耳朵上,聽著電臺廣播,情緒難得的放松了下來。
酒店在島的正中間,山頂之上,距離機場也并不遠,十分鐘的距離。
車上了山后,宋斯寧最先看見的是一座像古堡樣子的高樓,墻體為黑磚色,古世紀的歐式設計,隱匿在山林之中,有那么幾分遠離繁華,東山高臥的意思。
到了酒店的門口,前方還有幾輛黑色的轎車,依次緩慢進入酒店的大門口,應該也是來參加晚宴的客人。
宋斯寧的車跟在幾輛車的后面。
等到上了酒店門口的緩坡之后,最前面的那輛車里車下來了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酒店外面候著的泊車員上了車替她將車子開走。
然而宋斯寧前面的兩輛車卻沒有繼續前進的意思,而是停在上坡處不動了。
最前面車上下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男人,那個男人下了車之后理了理身上的西裝,走到了后面一輛車的后座外面,躬著身子臉上帶笑的敲了敲車窗。
車玻璃緩緩的打開,男人從西裝衣襟里掏出來一張名片,畢恭畢敬的遞了進去,又站在車窗前說了幾句話。
就這樣前面那兩個車擋在酒店的門口,宋斯寧的車也沒辦法開過去。
胡姨有些不滿,問“前面是誰”
開車的司機看了看前面車的車牌號說“好像是方家。”
方家和宋家在明城里一向不合,宋斯寧原本望著窗外聽廣播,聽見這兩個字,朝前面看了一眼。
現在還沒有開始晚宴,就已經開始交際了。
宋斯寧將耳機摘下來靠在椅背上說“按喇叭。”
司機啊了一聲。
宋斯寧面無表情,又說了一遍“我還有事,按喇叭。”
于是司機嘀的一聲按了喇叭。
站在車外的男人有些不悅的朝后面看了一眼,隨后目光又盯著宋家的車牌號看了一會,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