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宋斯寧和祁方焱兩個人都小,一開始他們關系不好,針尖對麥芒,一見面就吵架。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變了。
兩個人關系好的時候啊,那眼睛里面的喜歡,滋滋啦啦藏不住的往外冒,好像世界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雖然現在已經時隔境遷,但是胡姨還是不忍心看兩個孩子斗的你死我活。
胡姨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沒忍住,雙手搓著膝蓋上褲子,輕聲說“少爺,您和祁少爺也做過朋友,您對他能不能別太狠了,這樣傷人傷己啊”
宋斯寧夾菜的手停住,他將筷子放在桌子上,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胡姨問“你覺得我對他狠嗎”
“”
“有他對我狠嗎”
“”
胡姨一下就說不出話了。
宋斯寧也不再多說了,他垂下眼望著眼前的菜,一口都吃不下了,輕輕的將餐碗朝前面推了一下,說“胡姨我吃好了,謝謝你的晚飯。”
現在的宋斯寧對誰都很客氣,對誰都很疏遠,即便是胡姨都不例外。
當年的宋斯寧雖然冷淡,卻似一團裹著冰的火,看著是冷的,但是打開內心,卻燒的滾燙炙熱。
而現在的他是一灘死水,不管什么事情都再也激不起一點波瀾。
胡
姨明白宋斯寧是什么意思。
她嘆了口氣,站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收拾,對宋斯寧說“少爺,那我走了,您注意休息,還是身體最重要。”
“恩。”
等到胡姨走了之后,宋斯寧坐在位置上,望著對面空落落的沙發出神。
會議室里很暗,宋斯寧幾乎被掩蓋在黑色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他喉結滾動了兩下,沖到洗手間里,雙手撐著洗手池又吐了。
剛剛吃的東西在肚子里還沒有存半個小時,又全部都貢獻給了下水道,激的他又開始胃疼,好難受。
宋斯寧渾身無力,雙手撐著洗手池,努力不讓自己摔在地上。
他閉著眼睛,喉結努力吞咽的緩了好久好久,這才勉強可以站直身子。
他一只手扶著墻,一手捂著肚子,挪步到辦公桌前坐下了。
宋斯寧的身體纖瘦,陷在寬大的皮椅里,雙手耷拉在扶手上。
力氣一點點的從身體里抽離,宋斯寧的眼前又開始泛出一陣陣的發白,意識也逐漸模糊了。
宋斯寧感覺不對勁,抬起手艱難的拉開書桌抽屜,摸索了兩下,從里面拿出來煙盒。
煙盒里面抽出來一支煙,宋斯寧指尖熟練的夾著煙,手指顫抖的滑動著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
剛剛嘔吐過的呼吸還沒有平復,又猝不及防的吸進了尼古丁,宋斯寧金貴的身體立刻給了反應,猛地嗆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宋斯寧彎著身子,咳嗽的厲害,然而伴著這一陣陣的劇烈的咳嗽,他也逐漸清醒了。
這也是他在這八年里發現的技巧。
煙可以讓他清醒,可以讓他冷靜,可以讓他不要沉溺在過去。
怪不得這么多人喜歡。
后來的日子,宋斯寧很忙。
foeord集團每天各種的事情忙,方山那塊地更忙,宋斯寧幾乎是住在了公司里,連公司的寫字樓都沒有下去過。
集團里的員工從沒有見過宋斯寧這么拼過,都在悄悄的在背后議論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胡姨又來勸了宋斯寧幾次,宋斯寧也不聽。
胡姨沒有辦法只能天天晚上來給宋斯寧送飯,再盯著他把飯菜都吃完,這才算放心。
助理和宋斯寧說了好幾次,華云集團的祁總來找過他,聞總也來找過他。
至于華云集團那些亂七八糟的經理更是天天來找他,像是狗仔一樣蹲守在foeord集團前面。
這些人無非都是為了方山的項目。
他們想等著宋斯寧下樓時攔住他,求求情,說上兩句話,說不定就能讓宋斯寧改變主意了。
那些人甚至連價值昂貴的油畫都送了好幾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