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姨也已經聯系上了宋斯寧的父母,兩個人正在冰島看極光,本來聽見宋斯寧病了還有些著急的想要趕回來。
但是胡姨又勸了幾句,說宋斯寧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兩個人一聽,宋斯寧沒事了,也就不著急回來了。
倒是祁軍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宋斯寧病了,來看望了一次。
這些年祁軍再婚了,找了一個比他小五歲的女人。
那個女人很平凡,沒有漂亮的外貌,沒有姣好的身材,沒有繁華的家室,沒有出眾的學歷和本事,和祁方焱的母親相比,相差甚遠。
但是祁軍卻和這個女人過得很幸福,一直在明城居住,還生了一個女兒。
祁方焱見過幾次那個小女孩,她的性格和祁方焱截然不同,是個小話嘮,笑起來很甜,路還走不穩的時候,就圍著祁軍一聲一聲的喊著爸爸,跟個小陀螺似的。
她每喊一聲爸爸,祁軍臉上就多了一分笑意。
祁軍的新家庭過的很幸福,于是他和祁方焱的交集也變少了,大多都是在逢年過節的時間聚一下,問候一聲。
祁軍是一個人來看望的宋斯寧,當時宋斯寧還沒有醒過來,他站在床邊看一會,就回去了。
祁方焱出去送他,
兩個人一路上沉默無言。
都說兒子長大之后和父親的話少,
祁方焱和祁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兩個人一路走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沒有說一句話。
這天下了雪,醫院里被踩得滿是泥濘,不好走。
祁軍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向祁方焱,說“別送了。”
“恩。”祁方焱也站住了腳,說“路上小心。”
祁方焱已經安排了人將祁軍送到機場。
祁軍是今天晚上的飛機飛往明城,因為他的小女兒每天離不開爸爸,晚上睡覺見不到祁軍就會哭鬧,所以祁軍一晚上都不能在東城多留。
這些年,祁軍可能是因為過得很好,容貌比起當年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一樣的英俊,和祁方焱兩個人站在醫院的門口,倒像是兄弟似的,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祁軍又看了祁方焱一會,嘆了一口氣說“八年了啊,當年你和宋少爺的事情,我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緣分”
祁方焱雙手插在衣兜里,沒有說話。
祁軍抬手拍了拍祁方焱的肩膀,說“他是個苦孩子,好好對他”
這句話是祁軍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對祁方焱松了口,接受他和宋斯寧。
祁方焱說“我知道。”
祁軍嘆了一口氣又說“這么多年,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兩個人想要長久的走下去,和權利金錢無關,有的時候只有相愛才能幸福”
祁方焱喉結滾動了一下,如果是八年前他聽見這句話,一定會質問祁軍。
那你和我母親呢你不愛她嗎
當年你只是為了她的錢,只是為了她是方家的大小姐才和她結婚的對嗎
可是現在時間過得太久了,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祁方焱點了點頭,又說“我知道。”
宋斯寧的身體漸漸好轉,卻依舊在昏睡。
醫生檢查了他的身體,得到的結論是宋斯寧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沒有清醒的原因是他自己大腦下意識的抗拒醒過來。
聽見這個原因的時候,祁方焱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問醫生“什么叫大腦抗拒醒來”
醫生用了最通俗的語言給祁方焱解釋“他不想回到現實,可能在夢里他過得會更好一些。”
祁方焱站在床頭愣了一下,而后他似乎有些站不穩,單手撐著床幃,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對于宋斯寧而言,夢里面的世界確實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