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時他帶著耳機聽賽車廣播,都能為祁方焱激動到睡不著覺。
現在他坐在現場,卻完全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方玉澤看了宋斯寧一眼,手里晃著香檳杯,對宋斯寧說“宋少爺,我們賭一局吧。”
宋斯寧問“怎么賭”
方玉澤指了指賽場中目前排在第三名那個人說“我覺得他能得冠,我押四百萬。”
宋斯寧目光掃視了一圈,對于賽場的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于是他隨手指了一個,說“我押他,四百萬。”
方玉澤看著宋斯寧指的第一名,笑著說“宋少爺,你這玩的可一點都不刺激。”
宋斯寧也笑了一聲,沒說話。
因為有了賭約,在好勝心的驅使下,宋斯寧倒是難得看的專注起來,心臟也跟著賽場上幾個人而起起伏伏。
第一場小組賽的結果是他和方玉澤選的人都沒有得冠,沒有贏
也沒有輸,但是宋斯寧卻是看的心情激動,手中都冒出了虛汗。
方玉澤開玩笑的說“幸虧這是我們的私人賭注,要是到了真的賭場,我們一把就錢輸的精光。”
宋斯寧沒說話,垂眸繼續望著臺下的比賽。
第二場他和方玉澤繼續下賭注,然而賽車上的情況變換莫測,他們不了解這些賽車手,要在十幾個人中猜中冠軍的概率極小。
又沒有猜中。
直到決賽的時候,宋斯寧猜中了,方玉澤輸了四百萬。
方玉澤卻壓根不在意這四百萬。
他從位置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垂眸看著走上領獎臺的人。
過了一會,他用拿著高腳杯的手指了指那個人,對宋斯寧說“這個獎杯本來可以擺在我方家,可惜以后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宋斯寧知道方玉澤這句話在說誰,他想了想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有些人十八歲的時候喜歡賽車,不代表二十八歲還喜歡,方總不用遺憾。”
方玉澤緩緩的轉過身,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宋斯寧。
他就這樣望了宋斯寧很久,慢聲問“如果不是自己選擇的路,而是沒得選,這算有遺憾嗎”
宋斯寧一開始沒明白這句“沒得選”什么意思,想了想才覺得了然,他很直白的說“富家少爺可能都有這樣的苦惱,賽車畢竟不如繼承家業來錢快。”
方玉澤挑眉望著宋斯寧,忽然他笑了起來。
他笑得肩膀顫抖,后背靠著落地玻璃,不停地笑著搖頭,像是宋斯寧說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
而后他抬起眼睛,望著宋斯寧反問“宋少爺,你覺得我們方家是缺繼承人還是缺錢”
宋斯寧皺起眉頭,沒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方玉澤抬手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而后他一點點收起臉上的笑意,聲音淡淡的問宋斯寧“宋少爺,你在國外八年,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賽車叫hera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