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祁方焱被醫生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先生,手術室不允許進入。”
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躺在病床的宋斯寧,不舍得松開手。
“祁方焱”宋斯寧的手指顫了兩下,也是依賴的不肯放手。
祁方焱彎下身摸了兩下宋斯寧的臉,笑著安慰他說“寧寧,我就在外面守著,寧寧不怕,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宋斯寧眼中蓄滿了眼淚望著祁方焱,緊咬著唇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愿松開手。
直到時間緊急,兩個人不得已分開。
祁方焱站在原地,像個木頭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宋斯寧被推進手術室。
手掌心里濕的全部都是汗,也不知道宋斯寧掌心的汗,還是他自己的。
一切準備就緒,醫生也轉身準備走進手術室,這個時候祁方焱像是突然發動的機器人,一把抓住了醫生的手臂,喊了一聲“醫生”
醫生轉過身,看見祁方焱喘著粗氣,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似有話要對他說。
“怎么了,祁先生”醫生問。
祁方焱嘴巴動了動,聲音無比低啞的說一句“如果有萬一我只要大人”
醫生很理解祁方焱的心情,他轉過身拍了拍祁方焱的手背說“放心,一定都平安。”
后來手術室的大門關上,宋斯寧在門內,祁方焱就守在手術室外面。
沒多久,方家人接到了信,陸陸續續地都趕到了醫院里等著,手術室門口人一多,說話聲也就大了。
然而無論周圍的人說什么,祁方焱從頭到尾都是一言未發。
他身上還穿著被宋斯寧拽的皺皺巴巴的睡衣,腳上也是還沒有來得及換的深灰羊絨拖鞋,顯得于其他人的衣著光鮮格格不入。
而不論周圍人和他怎么說話他也不應聲,就坐在最靠著手術室的那張椅子上,雙手十指緊握放在膝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時外婆走到了祁方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說“沒事。”
祁方焱仰起頭,眼窩深邃,他望著外婆擔憂的目光,緩緩松開了緊握著僵硬的雙手,撫到外婆的手背上說“我知道”
接著便是度日如年的等待。
祁方焱坐在手術室外面,一分一秒都無比的難熬。
他不自覺地想起曾經在手術室外面等著宋斯寧的一幕幕。
第一次是宋斯寧十八歲那年做眼睛手術,他坐在手術室外面守了一整夜,就連賽車比賽也沒去,僅僅是因為宋斯寧在進手術室前拽著他的衣服說了一句害怕。
然后是在加拿大,宋斯寧吃了過敏的馬蹄糕
宋斯寧暈倒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八年后宋斯寧跳海
好像還有還有,但是祁方焱已經不愿意再多想,他垂下頭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只希望這次是今生的最后一次,以后他的寧寧要平安健康,再也不要受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