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連忙站起身,想要走過來親自接過這份禮物,然而她的腳步還未邁出,楊戩就已經率先伸出手,從茯音的手上拿起了這個香囊。
這一剎那間,他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了茯音的掌心,帶來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癢意。
楊戩將香囊遞給楊嬋。
楊嬋很慎重的雙手接過。
茯音緩緩說道“把它戴在身上,可以安神靜心,對你的身體有益處。”說完,茯音微微抿了抿唇,想到楊嬋腹中的孩子,他又補了一句“日后,也可把它作為替換的燈芯。”
楊嬋聞言,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奇異的暖流,這一刻,茯音明明沒有細說,她卻似乎明白了這個禮物的對自己的莫大用處。
名為幸福的情緒在她的心底滋生彌漫。
今日她嫁給了自己的愛人,得到了兄長的祝福,收到了觀音大士的見禮。
哪怕日后可能會面對諸多磨難,她也無悔。
深吸了一口氣,楊嬋凝視著茯音,“多謝觀關公子。”
茯音微微頷首,算是應下了這份道謝。
這時,一開始說要給茯音換碗的青年猛地站起身,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他拿起酒壇看向茯音,很顯然是想要向茯音敬酒搭話。
只是當茯音因為他突然起身的動作而朝著他看過來之后,一對上茯音那一雙深邃似皓月星辰的幽黑眸子,青年就像是卡了殼被定住了一樣,剛鼓足的勇氣又泄了去,緊張的支支吾吾,好半天也說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青年長著粗狂陽剛,皮膚略顯黝黑,一雙眼睛明亮質樸。
平日里是最為熱情開朗的存在,自來熟的性格讓他跟村子里的每一人都能聊上一兩句。
然而這般健談的一個人,此刻卻僅僅因為茯音的一個眼神,就變得扭捏起來。
坐在青年左右兩側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兩人同時抬起手大力拍了一下青年的衣袖,笑呵呵的打趣道“王二你平日里不是最會說話的嗎,怎么這會兒到是變得扭捏躊躇了”
他們看得出來,王二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同這位姓關的公子說說話。
其實不只是王二,他們自己也對這個關公子格外在意。
畢竟這么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坐在那里,能忽視的除非是瞎子,想和這樣謫仙般的存在說話實在是在正常不過。
王二低頭看了看自己朋友,在朋友鼓勵的眼神中,他拿著酒壇的手緊了緊,再一次找回了勇氣,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楊戩突然放下了碗。
碗器底部碰到桌面,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悶響,并不是很大聲,卻把這一桌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我們該走了。”楊戩對楊嬋說道。
楊嬋沒說話,她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對于楊戩不會待太久這件事早已預料到,反倒是楊嬋身旁的劉彥昌很驚訝的說道“這就要走了嗎”
楊戩嗯了一聲,隨即就看向了茯音。
茯音點了點頭。
劉彥昌看了看楊戩,又看了看茯音,嘴唇翕動,還想再說點什么,然而還沒開口,楊嬋就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劉彥昌見狀,看了眼已經起身的楊戩和茯音,選擇了聽妻子的話乖乖閉嘴。
在青年失望的眼神里,茯音和楊戩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