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魔鬼,而是有大機緣的人類投胎呢
可是剛出生的嬰兒,怎么為自己辯解
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圍著她打量。
她把進來的人看了一圈,心越來越涼。這些人穿的全是獸皮衣服,頭上或多或少都插著鳥羽裝飾,身上佩戴的飾物也以獸牙為主,主打的風格就是原始彪悍。
至于她出生的屋子則是草棚頂泥土墻,墻上還掛著獸皮和野獸骷髏腦袋當裝飾。昏暗的屋子里,連個照明的燈都沒有,連油燈沒有一盞。
沒一會兒,這些進來圍觀的人,又心情沉重地退了出去。
只留下接生婆把她扔在角落里,然后照顧著剛生產的女人做清潔、穿好獸皮衣服。
那女人,也就是她這輩子的親媽,剛生完孩子,便穿上獸皮做成的夏季清爽衣服,戴著華麗的羽冠、掛滿滿身骨制飾物,在負責接生的婆婆的摻扶下出了屋子。
看都沒看她一眼
剛出生的孩子,臍帶連著胎盤掛在身上,是不是該處理一下就這么扔在地上,合適嗎長得丑又不是罪
屋子里,又進來兩個年輕女人,先把滿屋子沾上血腥的干草抱出去,又換上新干草和獸皮把床鋪好。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來搭理扔在角落里的她。
來了一位年齡較大的老婆婆,一只手提著她的腿,把她倒著擒出去。
她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出了出生的小屋子,入眼就是非洲落后地區那種低矮的土墻房子,倒是沒有缺水干旱的情形,而是到處郁郁蔥蔥的,放眼望去是全是山林樹林,空氣質量超好的。
可詭異的是,房前屋后立著很多柱子,一些長相奇特且在陽光下沒有影子的動物或立在柱子上,或盤在柱子上。這些動物有些看起來像鳥跟人的結合,有些像蛇跟人的結合,還有些則活像神話傳說里走出來的魔怪。它們有些在打盹,有些安安靜靜地附在柱子上,有些則在盯著來回的路人打量。
其中一只鳥型的怪物跟她的視線對上,撲騰著翅膀喊“你要死啦,你要死啦,你要被燒死啦”
她想罵臟話,可被人倒拎著,讓她的腦袋充血,整個兒渾身難受,左臉更是燙得像快著火了。
她之前頂了兩輩子的胎記,左臉都沒發過燙,不知道是怎么了。
好在十幾步的距離,很快便走到了。
她從剛出生的小屋子,來到一間大草棚下面。
這草棚的占地面積約有五六十個平方,由幾根合抱粗的大柱子立起來,沒有墻,四面透風,地上擺著蒲團,里面坐著二三十個人,一看就是在開會。
她們穿著獸皮頭戴各式鳥羽冠,年齡從十幾歲到五六十歲不等,全是女性,沒有一個男的。大概因為常年風吹日曬,皮膚黑黑的,襯得黑白分明的眼晴格外有神耀眼。
她在看她們,她們也在打量她。
然后,她就被倒拎著她的人,扔到地上。
雖然扔得算不上多用力,但也摔得她頭眼發昏,差點背過氣去。
生她的女人坐在主位上,一句話都沒說。
接生婆坐在主位的下手旁,看得出來地位挺高,這時候發話了,“燒了吧”
屋子里的人紛紛點頭。
她們又齊齊看向外面的天空,紛紛表示,趁著天沒黑,要燒趕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