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回答了宗叡的兩個問題。
宗叡聽著,思緒微凝,梳理總結“我前面果然不是做夢,而是碰到你了”
“不光是我。”云望舒說,“還有陛下幾次碰到的時候,他都讓我這么叫他。哈,他又不是我們那兒的皇帝,擺什么威風。”
宗叡心想,對,云望舒是古代人,他的世界被喪尸侵襲之前,還處于君權社會。
“再說,就算是我們那兒的,”云望舒又嘀咕了一句,不過再接下來的內容,宗叡便沒有聽清,“從前我聽神仙故事,都說夢中魂靈出竅,得仙人賜禮。雖然沒見哪個仙人在下界遭亂時出手相助,但這話興許有幾分道理。做夢的時候,人肉`身不動,三魂七魄卻還會活動,所以咱們可以見面。”
就是沒當下的見面穩定。畢竟是做夢,受到的影響因素太多。他話都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宗叡飛了出去。
宗叡聽著云望舒這番理論,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他又問“陛下和你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三個。”云望舒回答,“我知道的,最少有三個。也可能更多,除了你之外,還沒人特地找我。我們碰不碰面,都看運氣。”
宗叡“”
這個數字,比他想象中多。
他又問“他們是什么情況”
云望舒自己攢了一腦袋問題,沒一個得到解答不說,還被宗叡拉著不斷答疑。
好在他耐性不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作為身體主人的宗叡掌握的情況越多,能做的也就越多。
“有一個比我小,哦,也比你小。”云望舒回答,“這倒不算奇怪。那些志怪話本都寫,人到了黃泉路,就有人三魂七魄更亮。而這愈亮,就說明他生時名望愈大,后面愈能投個好胎我那會兒閑著沒事,看了不少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宗叡對他就前面那些話不置可否。倒是后頭一句,讓他倏忽記起,眼前的光暈,其實只是一個尋常的、有些寂寞的青年。
云望舒沒和他提過自己的年紀,宗叡卻在這短暫相處中覺得,對方興許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結果因為被喪尸咬傷,只能終日躲在山林間。身邊除了其他喪尸,就是懷揣目的的“沈既白”。
說是“沈既白”報恩,可一個健康活人,想在滿山滿野的喪尸中生存下去,說白了,不還是依靠云望舒照顧這些細節,那兩頁紙上沒寫,宗叡卻依然能夠想明。
他多了許多耐性,說“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云望舒仿佛很高興他相信自己,意識里笑意更濃“剛才說到哪兒了來著對,那個人,”他微微一頓,笑意又淡了下去,“我第二次碰到他的時候,他仿佛還更小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從前都沒見過的呢。細細瞧了才發現,他就是前頭打過照面的那個。”
宗叡聽出他的凝重。想了想,問“這不是好事兒,對吧”
云望舒斟酌“如果眼下這光,正意味著咱們三魂七魄的分量,那肯定不是好事。我看他那樣子,簡直像是”
青年不忍往下說,宗叡卻能冷靜,以云望舒更熟悉的用詞開口“魂飛魄散”
云望舒安靜片刻“只怕是的。”
宗叡沉默。
他快速梳理著最新得來的消息,同時也給云望舒說明“你想得沒錯,我和司譽原本就在現在的身體里。于我而言,整件事是”
他簡要說了自己某日晨起后失憶、察覺了男友不對勁的經歷,而后總結“原先還不明白,但再結合你的話,情況應該是這樣。
“司譽在八號晚上,或者最遲九號白天遇到了系統,被系統帶去了你你們的世界。在這期間,我這邊的時間沒有向前推進。一直到他回來,你們也跟著過來,這才有了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