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煬回答“得看法官是不是他的人了。”
陸詔沒再說話。
他表情平靜,站在岑煬身邊。岑煬卻知道,好友這副神色之下有多少掙扎。
他毫不懷疑,陸詔是真的可以上前對陸昇下手。一只眼睛對他來說或許還不夠解恨,最好可以把正在對著oga而發狂的男人大卸八塊。
aha青年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在關鍵時刻攔住好友的心理準備。
一般情況下,他會無條件地支持陸詔的所有決定。可這回實在是不一樣,他可以陪陸詔冒險,卻不能明明知道面前是龍潭虎穴,卻依然放任陸詔去闖。
大不了,他自己動手。
岑煬轉而琢磨起自己有多大可能成功。在已經包圍過去的警察們手中搶走“議長”的眼睛,聽起來就不容易。這時候,陸詔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隨著這口氣,他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和好友說“走吧,咱們從長計議。”
岑煬眼皮跳了一下,側頭看他。
兩個青年的瞳孔對在一起,岑煬在非常仔細地觀察。直到確認好友的確平靜下來,他才跟著放松,點點頭道“好,從長計議。”
隨后,兩人往暗梟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陸詔還朝那里做了個手勢。
岑煬擔心“咱們這樣子,他能看懂嗎”畢竟好友用的是機甲課程上老師教給兩人的手法。
陸詔倒是很有信心,“這套手勢就是從戰爭時期流傳下來的。”原本就是軍部的發明,暗梟既然還在服役期,當然可以懂。
果然,男人很快給了他們回應。
雙方約定好待會兒在莊園外見,陸詔和岑煬堪稱大搖大擺地從會客廳破碎的落地窗后離開。
在場眾人都看到了他們兩個的動作,這也是青年們計劃之中的事情。用他們兩個來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好給暗梟從容離開的空隙。
警察們欲言又止。
如果是其他時候,遇到有人私闖民宅,打傷一個aha,嚇暈一個oga,哪怕不論屋主的身份,他們也一定會把兩個青年抓住、關押。可是,現在情況明顯不一樣。
認真想想,oga近乎可以說是被aha自己嚇暈的吧
頂著眾人的目光,兩個青年的雙腳落在一片玻璃上,同時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們全不在意,繼續前行。沒幾步,就來到外間花園。
岑煬問陸詔“雖然咱們這樣子出來是挺酷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要怎么走到大門口”
陸詔“”
是個麻煩。
不動聲色地觀察一下四周,陸詔鎮定地說“旁邊有一條小路,我剛才就看到了。”
岑煬笑了下,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他話中的“剛才”實際含義是“現在”,應道“行。”
熱情花在兩人身邊綻放。白天燦爛的花海,到了夜間再看,給人的感覺似乎完全不同。
花瓣上的紅調濃稠太多,仿若鮮血在兩人身邊流淌。兩人行走在被粒子束槍轟開的小徑上,恰似分開血河。
他們身后,陸昇暴怒的聲音忽而傳來“你們都愣著做什么攔住他們”
警察們一怔。原本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這么不明不白地結束了,沒想到,議長在最后關頭下了這樣的命令。
不少人猶豫地舉起了槍口。雖然平心而論,他們也覺得議長的做法有些不厚道。可有些事情,想要追究,的確可以追究。
沒想到,在這種狀況下,人群之中的兩個青年依然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陸詔甚至是帶著笑意轉過頭,說“你們以什么原因攔住我就因為我回了一趟自己家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落在所有人耳中。
“說起來,”beta青年的語調還是那么平靜,落在陸昇耳中,卻是可惡到了極點,“你不會真要和我仔細討論,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吧”
警察們抽氣,里面似乎還有細節
可惜的是,不等他們再聽下去,陸議長已經咬牙片刻,到底妥協“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陸詔忍不住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