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魚游入石盆,當靈酒包裹全身之時,傷口的刺痛感終于有所緩解。
靈酒不是河水能比的,其中蘊含的靈氣不斷滲入林眠魚體內,療愈損壞的五臟六腑,隱匿起來的破損內丹也被包裹被浸潤,雖說只能療愈千分之一,但這已是自穿越后林眠魚體驗到的最舒坦時刻了,而開始上涌的醉意似乎帶到了尾巴尖,不忘引導著方向的同時晃來晃去無法固定。
夏舟仙嗤笑一聲,低頭看著盆里好不自在的妖獸,用靈力撥弄起靈酒,就是不想讓小蛇好過。
盆內瞬間猶如嫌棄“滔天巨浪”將角蛇給攪得翻來覆去,但角蛇似乎完全不在意,身體伴隨著翻來滾去的靈酒,毫無情緒的豎瞳不斷顫動,閑適中透著點迷糊。
夏舟仙忽覺沒趣地收手,轉頭望著前進的方向不再言語。
如血殘陽掛在天邊,頗有些如夢似幻之感。
咕嚕咕嚕。
蛇身游曳在逐漸見底的石盆里。
林眠魚不知不覺把酒全給喝了,而后躺在石盆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待再次睜眼時,天色已亮。林眠魚爬行到石盆邊緣,發現夏舟仙凝視著遠方的朝陽,不知想著什么,似笑非笑的神色早已消失,身上竟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感。
疾風吹拂而過,吹得林眠魚清醒了點。
“道友,多謝靈酒。”一道透著些許冷意的陌生男聲響起,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夏舟仙愣了一瞬,驀然轉頭。霞光猶如一層薄紗落在少年的側臉上,將他的臉部分成冷暖兩色。夏舟仙看著將靈酒喝空的角蛇,挑了挑眉,聲音帶著笑意卻又讓人毛骨悚然“怎么,你原來會言語”
似乎林眠魚只要回答“是”,就代表是耍弄了夏舟仙,林眠魚會立刻被碎尸萬段。
危機感壓制住醉酒后的暈乎,林眠魚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開了口,頓了頓,淡淡道“我先前受重傷,修為倒退無法言語,靈酒讓我傷勢恢復了些許。”
夏舟仙雙手抱胸,問道“恢復到何種程度了”
“筑基前期。”林眠魚的妖丹還是無法凝聚成完整模樣,但不過一夜便恢復到如此程度,已是難得。想也知道這靈酒里絕對不止禪玉果一種療傷材料。
妖獸的嗓音略有些低沉醇厚,還帶著一種高山積雪般的淡漠冷然,與那小巧的身軀、可愛的大腦袋和長角的模樣極為違和。
夏舟仙默默看了他片刻,臉上又浮現笑意,可以說將陰晴不定演繹到了極致,又手賤地開始戳林眠魚,問道“你叫什么”
“林眠魚。”直覺不會有什么好話。
夏舟仙微微瞪大眼,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剛才的精神不振似乎只是林眠魚的錯覺,最后甚至捂著肚子錘起酒葫蘆,一雙眼里帶著點淚花,一邊抹眼淚一邊繼續笑“笑死我了一條蛇,名字是魚”許久后,笑聲才止,神神叨叨道“這名姓吉盡兇相,易急變衰弱,魚兒,你以后的修行路沉浮多端,風波不息呢。”
似乎怕傷了林眠魚的心,夏舟仙又道“放心,我的名姓甚好,是恢宏澤世、繁榮富貴之名,你與我在一起定然能遇難成祥、終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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