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幻覺曲之微的影響,瘋了的汎祭還是沒向她生前幫助的百姓們下手,反倒避開了凡人地界。
而顏之慍帶著殘存的修者們躲到了凡人地界的邊緣,既不打擾他們生活,又不會被那名鬼修輕易察覺。
“望道友清醒清醒。”顏之慍不帶任何情緒開口道,“修者也是人,也不過是比你們口中的凡人活得久了點。”
她掃視了一周“而有些修者,甚至連所謂的凡人也比不上。”
“你”
“你也說了,我是符修第一人。”
顏之慍右手掐訣,金燦的光絲纏繞在她指尖,飛速編織成一只符文小鳥。
成型的符鳥輕快地叫了一聲,隨后離開顏之慍的指尖飛離了山洞。
“怎么”她淡淡道,“若不服我,抹去這段時間門的靈識便可自行離開。”
說到這兒,所有修者眼神一變,看著那兩個男修眼神中帶著狠戾。
自然不能讓他們全須全尾的離開。
那兩個人顯然也察覺到周身的緊張氣氛,表情一松,訕訕道“我們自然以顏道友為主。”
顏之慍點頭“好,那麻煩二位多加勘測,有什么事,和我師弟師妹們交流。”
語畢,她抬腳離開山洞。
天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一大片紅霞匯聚在頭頂,顏之慍在山頂找到了抱劍警戒的尚開燼。
“阿燼。”
看著愛侶,顏之慍緊繃了數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些,她揚起笑,走到劍修的身邊。
“之慍。”她的劍修低聲應道,隨后松開劍,側身抱住了她,“辛苦了。”
“沒有。”顏之慍低聲道,“你也辛苦了。”
半個月前,顏之慍只身外出前往凡人地界找點古籍孤本,回來后就看見渾身是血的尚開燼坐靠在石壁邊上。
渾身傷口的愛侶嚇了她一跳,慌忙前去查看。
好在這種傷勢對于修者而言不算太嚴重,不過尚開燼也調養了半日,才緩緩醒來。
不過未等尚開燼開口解釋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就又有一大批修者帶傷向符宗涌來。
后來才得知,有一名鬼修突然闖進修仙界各派別,屠宰修者,血流成河。而最先遭受其害的,就是劍宗。
尚開燼的宗門覆滅,唯有他一人僥幸存活。
“我們符宗雖不以攻勢聞名修仙界,但好歹有點實力。”顏之慍站在他身側,開口道,“阿燼,你是劍宗的驕傲,也是修仙界的驕傲。”
她側頭,寬慰道“但我卻不愿讓你一人承擔這所有期望。”
“修仙界的事,自然要讓所有修仙界的修者承擔。”
她聲音淡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兩人靜靜地站在山上,看著遠處夕陽墜入群山之中,夜幕降臨,周圍徹底黑了下來。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顏之慍低聲道,“別太操勞,還有我呢,嗯”
尚開燼“我無礙。”
他側頭看向顏之慍“我擔心你。”
他這樣說,顏之慍就笑了。
“別小看我啊,”她唇角微勾,“雖說符宗以輔佐為主,可我符宗子弟哪一個不會點保命的本事”
她正像推搡著尚開燼離開休息,卻突然耳尖微動,神色急變“誰”
燦金符文從她指尖疾射而去,隨后猛然炸裂,轟鳴聲響徹山谷
煙霧還未散去,就聽見一道嘶啞的男聲。
“哦”
他們身后傳來陰森的詭笑。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