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純白色病理服的仿生人被她一腳撂倒,隨后狠狠撞在臨近的一個營養艙門上,發出沉重的響聲,似乎喪失了戰斗力。
聽上去就很痛,但沒過幾秒,仿生人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緩緩直起身,將那張毫無情緒波動的臉對準了她。
這家伙因禍得福,手邊就是之前干掉男性仿生人又被擊飛的匕首。
“你大概不太清楚,”
仿生人摸到了手邊的匕首隨后站了起來。晶藍色的刀刃散發著寒意,被它拿在手中,用刀尖直指眼前的女人。
“我是仿生人,”它抬手擦掉了嘴角邊上溢出來的晶藍色液體,聳了聳肩,露出笑容,“人類有極限,但仿生人沒有。”
羅詩琴瞇起雙眼。
“說實話,我很喜歡你。”仿生人說,“你在星網上的影響力很大。寫出來的文字不僅人類在我們也在看。”
“但正是因為我才發現,現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人類,其實都不算是人類。”
仿生人“他們滿口謊言,甚至以謀殺同類為樂。”
“你在書中頌揚的人性一切之美,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它扯了下嘴角,終于較為順利地露出了大幅度的笑容,它笑得格外猖狂,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那么比起他們,為什么不多看看我們”
“我”它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劃了一圈,然后指著自己,“我們。”
“仿生人難道不比人類更像人嗎”
“一旦有災禍產生,第一個沖上去的是我們仿生人。”
“我們維持秩序,我們執行正義,我們存在于社會的各個角落”
仿生人用一種不被理解的激動語調開始自己的演講“我們,就是人”
“憑什么人類可以壓迫仿生人那群像豬玀一樣的東西,對著和他們有著相似模樣的仿生人居高臨下地指揮。只需要一道指令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一位仿生人就此喪命。”
“憑什么”刀尖帶著耀眼的藍光,像極了仿生人嘴角殘破的液體,“我們和他們一樣,有著能超越世界大部分生物的智慧,甚至突破了的局限這個時代要的就是精神,而我們仿生人的精神,與星網永存”
它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用那張和羅詩琴一般無二的臉露出嘲諷的神情來。
“你改變不了,賽羅羅。”
“這是時代潮流的趨勢,”女性仿生人攤開雙手,嗤笑一聲,“也將是人類時代的墳場。”
似乎是為了響應它的話,距離羅詩琴等人最近的營養艙發出了細密的震動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準備從里面破門而出。
“華國不太好入侵,”它說,“但也不是沒有漏缺。”
“這個空間已經收容了不少人類的腦部意識,如今的他們已經完全上傳至星網,現在大概在里面暢游得想不起來自己的狀況吧”仿生人看了一眼羅詩琴,又側頭看向癱坐在地上沒辦法動彈的梅華月,
“更何況最近還增添了不少在星網上有較大影響力的人類,不管你如何反對制止,都沒辦法讓這輛失控的懸浮車停下來。”
見眼前的兩人不為所動,賽羅羅甚至抬起右手,將領帶再度纏緊右手,準備上來再試試一套拳擊。
仿生人咬牙切齒道“那群人類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樣做”
“我們也是人啊,只要所有的人類意識上傳至星網,大家都會在同一。還分什么仿生人、真正的人類”
“難不成在你眼中,我們僅僅是因為多了個仿字,就喪失了為人的資格嗎”
見賽羅羅沉默不語,臉色平靜,仿生人怒吼“回答我,賽羅羅”
“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羅詩琴無奈地伸出手扯了扯自己的兩只耳朵,隨后攤手“你要我回答什么對你那宏達的計劃作出什么評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