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途中,她只來得及給貞筠和時春一個抱歉的眼色。可就這個眼神,也讓朱厚照大為不快,他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才同月池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貞筠不知在心底把朱厚照罵了多少遍,這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干的皇帝,阿越都累成這樣了,他還要找折騰。時春明顯要想得多得多,她的心漸漸跌落下去。回家之后,她立刻關上了房門和所有窗戶,拉住貞筠道“皇,我是說那誰。他對所有近臣,都是這樣嗎”
不待貞筠回答,她就回過神來,天底下哪有等臣子的皇帝。還有在驛站的那一次,朱厚照逃出去之后,卻沒有離開,而是選擇點火來救李越,按理說,這些天王老子,惜命惜得要死,怎么會冒這種險。
她的面色越來越白,按住貞筠低聲道“他是不是個斷袖剛剛他那個模樣,分明是、是嫉妒”
時春素來獨自住一間屋,為了避嫌,她幾乎從來不會和月池私下搭話,是以根本不知道她的秘密。而知道的貞筠則更加害怕,因為李越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萬一皇帝動了那方面的念頭。她哆嗦一下“不會吧,他們只是一起長大,感情比較好。”
時春翻了個白眼“你會對你嫂嫂橫眉冷對嗎”
貞筠道“當然不會了。”話一出口,她就明白,如果真是當兄弟,為何對她們不是愛屋及烏,而是橫眉豎目。
兩人對視一眼,都嚇得不輕。她們甚至打算出去找月池,誰知剛走了沒一會兒,就見香車寶馬馳來。月池面色如常下車,還同朱厚照招招手。
貞筠和時春忙跪下見禮,朱厚照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揚長而去。
送走了朱厚照的月池,只覺大松一口氣。她好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裳靠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待到醒來時,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屋里只有昏黃的燭火。她伸了個懶腰,剛剛偏過頭,就在貞筠和時春都坐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月池被嚇了一跳,忙起身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時春不做聲,起身去廚房端溫好的粥。貞筠憂心忡忡地看著月池,半晌方道“算了,你先吃完飯再說。”
月池拍拍她的肩膀“說嘛,你這樣,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貞筠蹙眉道“可我怕我說了,你就更吃不下去了。”
月池心思一轉,想到了唐伯虎近日的來信,問道“是不是也有人找上你爹了”
貞筠一愣,搖搖頭“不是,我爹那種人,骨頭比石頭還硬,誰還能在他哪里討好。我是擔心你”
月池訝異道“我我怎么了”